目前他们所掌握的线索里,就只有柳絮这位妇人。
“整个北玄城就这么一个才生过孩子的妇人,偏就一夜之间人丢了,肯定和红袖脱不了关系。”
“这么说起来,红袖眼下还不会对小世子怎么着,他们还需要奶娘,说明小世子还活着。”
听着下面人的声声议论,云扶月一手扶额坐在桌前静静地沉思,脸色紧绷。
偌大的北玄城北玄寒域全都是他们自己人的眼线,只是一个红袖,她究竟有何德何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瞒天过海,带着一个孩子还能不被人给察觉?
现在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柳絮,究竟他们能藏身在何处?
“劳思伤神。”一声念叨。
步非址轻轻抬手,一枚丹药落入他的掌中。
“把这个吃了,可确保外邪不侵,你现在的身子位处这寒北之地,只会加剧内耗。”
鬼医的话,云扶月又何尝不知。
她抬起了丹眸,瞧着步非址手中的药丸,蓦地怔住,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
见她不吃,步非址也不会强求,一手抬起了瓷杯,低抿了口温酒:“算了,就是不知照着你现下这身体情况,和外面的局面,能不能挺到你见着那个小孽种,本座可就难说了。”
“你为什么来这儿。”
云扶月当然不会硬扛着。
她心知,虽然不清楚眼下步非址为什么也会来到这地,但起码他是不会害自己的。
鬼医若想要加害于他们,正如他所言,早就动了手,何至于下这么大一盘棋。
“为了你。”步非址幽幽的将手中瓷杯放在桌上,勾起唇角脸上渐露出一抹狂拽邪魅的笑意。
这毫不避讳的目光和直白的话,不由得让门外站着的业火等人倒吸一口寒气,视线偏向坐的不远早就黑透了脸,握拳压着脾气的夜凌渊身上。
一见云扶月微微蹙眉,面露难色。
当即步非址一把收起衣袖,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可笑,本座想做什么还需要理由?”
“谢谢。”
桌前端坐着的人儿薄唇轻启,低声喃喃一句。
当下的形势容不得她去计较自己亏欠了鬼医多少。
待她找回孩子,天下奇珍异宝只要是自己有的,悉数双手奉上也在所不辞。
“本座可不稀罕这些世间凡物。”
明明屋内屋外早已经没了步非址的身影,他的声音却漂浮在半空。
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众人早就习惯了。
在夏宏月的提议下他们还是打算先去太平庄,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启程时,云扶月和一干人等从雪屋里出来,她一抬头就瞧见了衣衫飘逸的男子与一袭墨衣的夜凌渊二人对立而站。
她头大的叹了口气。
哪曾想,下一瞬就听到了步非址开口,轻蔑嗤笑着说道,“什么通天本领,一群腌臜之辈净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本座现在倒是越发对那昊天老祖感兴趣了。”
咔嚓一声巨响,身后的山丘一阵地动山摇。
动静之大,晃荡的业火一行人都颇受牵连,不得不费力站稳。
云扶月微微蹙起了眉梢,上前一步去将她手中的炼火汤婆子不动声色的放到了夜凌渊的手里,“不必一直耗费内力取暖,用这个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