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都小半个月时间了,病人被送进来这么多,没见有一个被治好的,待在这不就是等死么?”
病人窃窃私语,连周围围观的人眼中都出现了几分怀疑之色。艺卷珠见状瞪着眼睛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云扶月给拦住。
“诸位。”云扶月面对着众人张口,声音虽不大,却奇迹般地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生病了,心情不好,被关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难免会有所顾虑。”
云扶月这话说的贴心,许多病人眼里都出现了动容,接着她话锋一转便道:“但从京城发现第一起病例开始,我就一直跟你们一起被关在这儿。”
“隔离并不是为了限制你们的人身自由,只是不想把这病传染给更多无辜的人。朝廷这么做是为了对所有人负责,防止疫情蔓延,所有病人都必须在这里接受治疗。”
“外面的警戒线由朝廷重兵把守,谁想硬闯出去,就是犯法,到时关押他的可就不是我的救治点,而是刑部大牢了”
云扶月这一段话恩威并施,病人中有几个聪明的已经开始悄悄后退,想逃离这事件中心。
“我们只是不想无限期在这里关下去,谁知道这病什么时候会好?”
“你们没有自己的亲人朋友吗?如果病人都从这里出去传染给你们的亲人朋友,你们就不担心?”
艺卷珠彻底没了耐心,冷冷的一句话说完,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啪的一声摔在面前的地上,距离为首的病人仅有几寸距离,在他的脚边扬起一阵灰尘。
那些人明显被吓到,不多时就四散开,回到自己的地方。
刚才为首的那个却单独被云扶月给叫住:“你等等。”
这男人是昨天被送来的,云扶月听说他也参与了放纸船送瘟神的祭祀活动。
“王妃还有什么指示?”
男人长相平平,高了云扶月半个头,一双眼睛还翻着白朝上看,似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语气中也满是嘲讽之意。
云扶月并不在意,微微勾起唇角只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这才低头看她:“我叫郝大,怎么了?”
云扶月摇了摇头,绕开他去药房看药,郝大停在原地盯着云扶月的背影看了许久,直至消失不见。
云扶月做着每日都会做的事,先亲自去煎药房,看了一会儿药,接着又转回到病房,给已经起床的病人们施针。
她暂时没有能力给每位病人吃解药,但靠着自己的针法,也能够暂时压制他们体内的毒素。
诺大一个救治点,有能力施针的只有云扶月和跟她学习过的柳神医。
每天需要给这里所有的病人扎一遍针,云扶月看柳神医年事已高,常常会揽下大部分病人,每次等扎完针就已经到中午,通常都会累得腰酸背痛。
这日临近正午,她把针从最后一个病人身上拔出,原本好端端靠坐在床上的病人就像是突然发了狂,在云扶月之前拔出针来转身狠狠的朝她身上刺去。
好在云扶月反应很快,侧身躲过,下一秒就狠狠捏住了那人的手腕。
身后听见动静的临风随即赶来,把针从病人手中拿出扔在一旁的桶中。
“大胆!敢袭击王妃,来人——”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