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端着托盘的人一脸慌张的从门内被赶出来,路过门廊时脚步踉跄了一下,还险些将手中的药擦出去,幸亏站在一旁的云扶月眼疾手快的伸手稳住。
“多谢、多谢!”
那人连头都没抬头,闷着头道完谢,脚步匆匆的就准备离开,云扶月却将她拖盘里那碗药端起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看得出这药的确是没熬到火候,药汤甚至还呈现微微的枣红色,这种常识性问题想来也是因为今天医馆里的病人实在太多才会犯下。
只浅浅的闻了一下,云扶月就已经判断出了这药方是对抗发热的方子。
“您……”
“没事了,你先去吧。”
将药放了回去,云扶月抬脚迈进后院的一个厢房内,房间里一脸愠怒的柳神医正在给患者把脉。
“这症状都差不多,你先在这里休息,等药熬好了再喝。”
柳神医一回头撞上了云扶月含笑的眼神,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马上站起身:“早就猜到摄政王应当会让你过来,只是今天太忙了,忘了去接你。”
自从上次擂台一别之后,云扶月就再也没见过柳神医,倒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了这城南医馆。
不过柳神医对待云扶月的态度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傲慢,言语间甚至带上了一丝敬意。
云扶月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病人要紧。柳神医,这病症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云扶月问起这个,柳神医连脸上的胡子都几乎快皱在了一起:“起先以为是感染风寒,可高烧之后喝什么药都不管用,基本上十二个时辰内就会转为持续低烧,而且有的患者还会……”
“还会什么?”看柳神医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云扶月好奇的问道。
柳神医叹了口气,只说道:“你来跟我看看就知道了。”
柳神医把云扶月带到了院子里最里面的一间偏僻厢房内,这个厢房里只躺了两个患者,两个人都在昏睡,病房内鸦雀无声。
“这两名是最先出现这种症状的患者,从开始就在我这里治疗,现在已经昏迷整整一天了。”
云扶月走过去,随手搭上其中一个人的手腕,过了一会儿眉头就紧皱了起来。
这人的脉搏很奇怪,从表面看上去并没什么异常,脉搏却跳得很快,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活人,而且中间偶尔还会停顿一段时间。
而且看面色,这两人眉宇见已经隐隐有一股衰败之意,脸色发青,呼吸也比常人更粗重。
看完了其中一个,云扶月又转头去看另一个,这两人看上去年龄差不多都在三十岁上下。一男一女,都是普通人打扮。
刚才那个男人身形健壮,应该是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而云扶月现在看的这女人也很奇怪,明明看上去并不算胖,甚至还属于瓜子脸的类型,却偏偏四肢粗壮,按下去还有些发硬。
她的脉相跟那男人差不多,同时云扶月还发现这两个人的后背都开始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红色疹子,看上去并不算很大,掩藏在皮肤表层下面,如果不是她眼尖,就连柳神医之前都没有发现过。
从房间里退出去,云扶月在脑中回想着往日看过的医疗典籍,可怎么都想不出这样诡异的症状到底是什么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