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细毛没有继续和院长瞎扯了，他知道，很多事，院长并不准备让他知道。
他确定，院长没有歇着，他在采取行动。
这就够了。
牛细毛没有躲进自己的办公室，更没躲进画里，而是在乙区四处巡逻。
乙区很安静，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巡逻是他的职责。
他还隔十几分钟就去甲区附近看看，但很担心苏雅娟他们会情绪失控。
当他大约在凌晨两点左右再次来到甲区附近时，这里，终于奔溃了。
所有的病人都冲出了房间，来到了放风的水泥坪里，他看到了陈太忠，看到了杨秀英，也看到了刘新宇。苏雅娟是连滚带爬出来的。
病房里发生了什么？
对，一定是病房里发生什么了。
他赶紧掏出钥匙，打开锁，冲进了甲区，接着，又冲进了病房。
一冲进去，牛细毛就感觉不妙，太鲁莽了。原来，病房和走廊，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漆黑漆黑的。
走廊上的灯光还亮着，但是，这光，根本就没有穿透力，光线就射在灯泡附近。
“胡闹！你怎么也在这里！”
黑暗中，一声大吼，牛细毛吓了一跳。
这是院长的声音。
他看见了牛细毛。
可是，牛细毛根本看不见他。
“走哇！这里太危险了，这种乌云，吸多了，你会大病一场的！”院长的声音就在身边，但是，就是看不见。
牛细毛努力睁开眼睛，还是不见院长。
“走！我就在你身边！再不走，你会很危险。”
最后还加一句：“细毛，听话！”
牛细毛摸着墙壁，退了出来，到了外面。外面虽然还是漆黑一片，但是，这里的空气少了一种黑粉，至少，能够看清十米远的地方。
“相公，救我！有鬼呀！”
苏雅娟突然跑过来抓着牛细毛的胳膊。
她在瑟瑟发抖。
“别怕，有我在，什么鬼都不敢过来。”牛细毛轻轻拍了拍苏雅娟的手，“你放开我，我捉鬼去！”
意外的是，苏雅娟竟然松了手，牛细毛趁机摆脱了纠缠。
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候，他也不喜欢苏雅娟抓住他。
“陈太忠，你怕不怕？”陈太忠就在不远处，憨憨的站在那里，什么表情也没有。
陈太忠摇了摇头，缓慢地说：“怕倒是不怕，就是里面太冷了，而外面好，外面有阳光，暖和。”
有阳光吗？半夜三更有什么阳光？牛细毛疑惑地看了看天空。天空中，到处是乌云，一层一层，无穷无尽。
“诺，那边！” 陈太忠指着乙区那个方向，说：“那里，不是有阳光射出来吗？”
那是乙区的灯光！
刘新宇扒在地上，嘴里“呜呜”低声哼着，眼睛，紧盯着病房那个方向。
他没有久呆，这里不属于他管，再说，有院长在那里，他还是决定回到乙区，保护好乙区才是他的职责所在。
回到乙区，顿时，就感觉舒服多了，气温高了很多，这里暖洋洋的，光线也很充足、明亮，空气更是清新、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