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姣也凑过来看,看见那半个黑莲花图案后,阿姣顿时脸色大变,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图案看了好一会儿,就连常世雄也感到她有些怪怪的。
“你是自已纹成的这个莲花图案吗?”
“是师父给我纹的,怎么了?这个图案不好吗?大娘,我看你的脸色好吓人啊。”
“是你妙玄师父给你纹的?”常世雄忙追问到。
“不是……是那个……不空大师给我纹的。”云童有些迟疑地回答,并不解地看着两人。
“你这小子,竟称那个天竺和尚为师父。”常世雄有些动气了。
云童有些胆怯地看着师叔:“他,他教过我天竺武功,还……。”
“越说越不像话,你是道家弟子,你师父是妙玄,你难道忘了吗?”常世雄气坏了。
“我,我是道……道家弟子?”云童露出满脸的迷惑。
“你装什么傻?难道那不空和尚给你换了一个脑袋?”
这时阿姣摆摆手制止了常世雄,一直盯着云童的她,此刻也感到这孩子有点怪。当她听常世雄说:“……给你换了一个脑袋。”时,她忽然想起师父阁陂跟她说过:天竺国密教曾有一种叫作‘大悲天印法’的密术,就是在人的前胸或后背纹上大悲天印记,就是半个莲花的图案。
纹上印记后,再对这人输入密教罡气,然后让这个人每天念一个时辰的密教咒语,连念七天。从此以后,这个人就会对过去的一切完全忘却,只记得现在的师父对他所讲的一切。
“云童,你记得你师父是谁吗?”阿姣希望他能想起过去的事,因为先前脱离了不空和尚而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好像恢复了记忆,怎么现在又全都念却了呢。
对于阿姣的问话,云童这次不再说话,只是迷惑地摇了摇头。看到这情景常世雄有点急了,上前要抓住云童问个究竟,但却被阿姣制止了。
“你着急也没用,他好像被那个不空和尚施入了大悲天印法,并用咒语控制他,我想此刻那不空和尚大概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也许离这儿不太远了,所以云童的心里产生了感应。”阿姣对天竺的这种密术多少了解一些。
正说到这里,就听地牢上方传来锁链的声音,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一个僧人正在打开地牢门的锁链。
“云童出来,有人要见你。”那僧人大声叫着,阿姣听了不禁一愣。这时只见云童站立起来,看了一眼阿姣和常世雄,什么话也不说就走向那人放下来的梯子。
“云童,你就这么走了?有什么话要说吗?”阿姣多希望他能说一句话呀,可是云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回过头来,两眼呆呆地看了她和常世雄一眼。
“大娘问你话呢?还有我,我是你师叔呀,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常世雄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可云童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径直爬上了梯子,并钻出地牢门。
随着一阵锁链声响过,常世雄和阿姣都陷入了沉默,两人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坐在地牢里的干草上。
“那无量法王为什么单单把他提出去?”常世雄先打破了沉默。
“也许像我刚才猜测的,要见他的人怕是不空和尚。”阿姣显出忧心重重的样子。
常世雄有点不信:“嫂子怎么会那么肯定?”
“这是听我师父说的,一旦被纹上了大悲天印记,那个人的心灵和记忆都将被人控制,既使相隔很远,为他纹上印记的人也能控制他,除非……。”
“除非什么?”常世雄真想弄明白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神秘的地方。
“除非有人能祛掉他身上的印记,才能唤醒他的记忆,让他回到从前的日子。”
“那还不好办,用刀将那半朵莲花的印记割去,不就完事大吉了。”
“你说的轻巧,那半朵莲花是不空和尚用自身的罡气纹成的,所以才能直通云童的心灵和大脑,想控制和驱使他时,只要念几句咒语,那云童就会乖乖地听不空摆布。”
“怪不得呢,先前红线救他回来的那段日子,他是时好时坏,时而明白时而糊涂。那以后怎么办?如果到时他受不空的控制和驱使,那不等于在我们身边多了一个敌人,说不定他到时候会暗算我们,那样的话我们就危险了。”
“不会那么严重吧?到时候我们大家只要多加注意他就是了,我想他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更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阿姣说话时好像没有什么底气。
“但愿如此吧,这以后我们不但要防无量法王和不空和尚,还要时刻注意身边的这小子。”他开始称呼云童为‘小子’,而不叫云童的名字。
听到阿姣的讲述,常世雄也不敢想像,天底下竟有这般古怪的法术:控制人的心灵和大脑。他认为自已想的没错,倘若云童以后听不空和尚的控制和驱使,那要不提防着他,到时候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云童要常跟在他们身边,岂不是等于一个杀手潜伏在他们身边吗。
云童被那个僧人带到无量法王面前,他摸不透这法王要带他来干什么,要对他行刑审问,打听红线他们的下落,还是有什么别的事,他胡乱猜想着。
这时不空和尚在洞中的一个角落,双手合什默念着咒语。就在这时云童忽然感到有些头晕,晕晕乎乎地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极乐世界:到处是云雾缭绕,眼前是佛祖和大士在念颂着佛号。
此时云童的脑子里,所有的印象正在飞快地消失,什么红线妙玄冲虚观都在消失,他的脑袋里是空空的,一片空白……。
“青童子。”云童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呼唤着他的法号,他记得那是不空大师给他起的法号。
啊,他记起来了,那是他师父不空的声音,可是师父在哪里。他眼前只有一个僧人叫无量法王,他看见法王在冷笑地望着他。
“青童子,回过头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他的耳中,他回过头去……。
“师……师……。”他有些话巴,‘师父’这两个字此时对他来说变的有点陌生,他好长时间没有叫出这两个字了。
“叫师父,怎么?不认识师父了吗?”那声音来自背后。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师父,你是不空师父吗?你怎么才来呀?徒儿好想你呀。”
不空慢慢地走到云童面前:“太好了,你终于认出师父来了,徒儿,你受苦了。”
“没什么,徒儿此刻能见到师父很高兴。”听到云童的话,站在一旁观察的无量法王此时十分佩服不空的‘法术’,或者叫‘巫术’。红线一伙人费了这么大气力,企盼能让云童恢复记忆,回到从前的日子;可没想到,不空只是对他念了几句咒语,再叫一声他的法名,便立刻被不空拉回到身边。
“怎么样?无量兄。”不空得意地向对方炫耀。
“啊,不空大师的天竺法术果然厉害,无量佩服至极。不过,这小子能否真正成为你的人,还需以后来检验才行。”
“当然要检验,我不空有十足的把握,就是我徒儿再遇见红线一伙人也会照杀不误。”
“不空兄有这个把握就好,我抓到这三人后,还没来得审问呢,不空兄何不问你徒儿,那红线一伙人的下落。”听到这话,不空认为有道理,可当面试试自已的‘大悲天印法’灵不灵。
“青童子,师父问你,你们与红线一伙分手后,可知他们要到哪里去吗?”
“知道,他们说要押解地鼠去寻找那天龙帮的总堂,将总堂捣毁后就回南诏。”云童回答的很爽快,此时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不空面前非常顺从。
“那天龙帮的总堂离这儿不算太远,估计他们明天就该回来了。”无量法王在计算着时辰。
“那就好了,看来无量兄己做好准备,以这三人为诱饵,就等红线一伙人来上钩。”
“看来还是不空兄了解我,不过我虽有准备,但怕难以对付那红线一伙,还须不空兄助我一臂之力,我们共同来对付他们,不知不空兄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不空恨恨地冷笑一声:“贫僧这次前来,不光是找到徒儿青童子,也是为了寻找到红线,以报先前断臂之仇。”
“好,我就等不空兄的这句话呢,这次我们二人要同心协力,将他们一伙人一网打尽,以报我们二人先前被他们羞辱之仇。”
两人虽都慷慨激昂,但两人都心怀鬼胎,谁也不提天遁神剑的事,但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想挑破这层‘窗户纸’。
天色渐渐黑下来,在秘洞里,无量法王热情款待不空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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