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和老夏两人堵住了桥的去处,不让人离开,陆阿灼早就想会会这个范止,根本就没想走,反倒向隔壁卖干果的摊主买了两斤核桃。
待吃完五个核桃后,身着青衫的范止带着两个差役赶到现场,见到的便是悠闲吃着核仁的陆阿灼。
而此刻的陆阿灼想的是,这个卖干果的竟然还能继续做生意,肯定也是个有靠山的。
范止长得高大威猛,方形脸看着颇有威严,出乎陆阿灼的预料,她还以为会暴力欺凌无辜百姓的人,面相或多或少带着一丝猥琐劲。
未等他开口,夏三先扒拉上来,道:“大舅,就是这个女子,上次害得外甥上吐下泻,这次又来捣乱二叔的摊子。”
老夏揪着衣领,试图挡住墨汁的颜色,连连点头:“就是她,快把她抓了去,打个百来棍。”
陆阿灼淡淡开口:“我自会同你一起去见县里的大老爷,但他也得一起去,和他那一整车的杨梅。”
老夏一下就护住他的杨梅,喊道:“不可,我才不去衙门,要去,你们自己去。”
随后呢喃道:“进了衙门不给大老爷送个几钱银子哪里能脱身,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
夏三过来劝说:“有我大舅在,你怕什么,不会让你出钱的。”
老夏看了一眼沉着脸的范止,仍然觉得不靠谱,低声道:“你大舅只是个班头,坐在椅子上的可是县里的父母官啊,到时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说完竟是拉车就要离开,反倒让陆阿灼给拦住,“你还没给我三倍的钱呢,快给我三钱的银子,否则就去见大老爷。”
不仅众人觉得陆阿灼脑袋有问题,老夏也觉得今天出门不利,遇到一个疯子。
“要钱没有,你胆敢再讨钱,我就让夏三天天上你家门去,闹得你一家鸡犬不宁。”
陆阿灼对着不吭声的范止凉凉开口:“家父陆圆,是仙客来的主厨,你们大可以去仙客来闹个鸡犬不宁。”
她今后就能赚钱养家,一年二三十两的工钱尚且看不在眼里,必要时候卖一张菜谱都比这个赚钱。
范止眉头一皱,不怒反笑:“当真以为仙客来的厨子身份就能让你无所畏惧。”
想到了什么,突然嘴角一扯,嗤笑了一声:“你陆家都不用我出手,就要大难临头,我倒要看看你的下场。
老夏你既然不想进衙门,那就将杨梅的钱还她,其他的不必多给,我看着。”
老夏咬咬牙,数了七十五枚铜钱递给了陆阿灼,推着板车离开了二中桥,离去时连连骂了几声疯子,“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哼,算我倒霉,以后千万不要让我撞见她。”
夏三则是追在范止身后,一直问为什么要放过她,让他这个外甥多没面子。
等范止离开后,陆阿灼再去买水果,桥上的小贩便不敢卖给她,她只能提着麻袋往回走。
路过书肆,站在门口的店伙计提醒她以后小心一些。
“范班头和县城几家大户关系极好,你得罪了他,还会连累到你家人,姑娘以后可长点心吧。”
说完就要往屋里走。
陆阿灼赶紧问句:“哪里还能买水果呀?”
店伙计诧异万分:“这个时候你竟然想的是水果,我也是服气,北门桥市那儿去看看,或许有农夫挑自家的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