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亘过来给陆阿灼诊了脉,叮嘱她:“外强中干只会耗尽你的蛮力。”
陆阿灼皱眉:“蛮力?你这文人用词可太刻薄。”
程亘面上毫无表情,看着她灌进了一碗的汤药,因他时常在床边照料老父,早就习惯了,将那白巾接过递给了陆阿灼示意她擦擦嘴,待见她重新歪靠床头,便慢慢开口说话。
“在你病没好完全前,一味的抗重物只会损了五脏六腑,如你再这样乱来,即便华佗在世也治不来你的病情,我只能辞去这份活。”
陆阿灼诧异:“原来你照料我是有钱可拿的?我还以为你是看在同乡的份上,自愿留下的呢。”
“想来那位甯公公十分看重你的厨艺,他是花了大价钱留我照料你的病情。”
听到这里,陆阿灼更是确定了甯公公必定是听到了她的胡言乱语,寻思着将饴糖放在她身边,估计也是防着“离魂病”再犯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既然没有解决了我,想来是想保下来,那甯公公是暂时不会害我。”
陆阿灼这回乖巧地对程亘说:“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便听话,这两个月好好养病。”
她再忍不住问道:“我这病很麻烦么?”
其实她自认为是好多了。
“说麻烦是麻烦,说不麻烦也是不麻烦,只要找对病因,对症下药就容易了。”
陆阿灼忍不住笑:“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么。”
程亘看着她因笑眼下爬染了一丝桃红,面容摄人心魂,忍不住皱眉,“你这病不是一时半会得了,是日积月累的思虑熬坏了肝气,单纯靠药石是无法根治的。”
“我知道,”陆阿灼点了点头,“是要让我以后看开一些,少些思虑,这些我也明白的。”
原身是患了相思病,而她又没有恋人,自然不会步入原身的后路。
程亘说完就离开,陆阿灼接着书写菜谱,一夜无话,接下去的日子,陆阿灼每天去光禄寺画卯,很快就到了月底。
这一天刚回到了家,院子里一个丫鬟急得满头是汗走来走去的,不是陆阿灼院子里的丫头。
饴糖刚要上前喝问,对方反倒一把抓住了陆阿灼,急切说道:“陆姑娘,我是韩大爷身边的丫鬟,您还记得么?”
“是一路陪我到应天府的喜儿姐姐?”
对方连连点头,“是我没错,快跟我到韩家去,嘉水县出了天大的事儿。”
陆阿灼心下一个咯噔,差点就问了童秀才怎么样,幸好被饴糖拉过赶往上房去换身衣裳,从而中断了谈话。
两刻钟后,骡车在东城门一角拐了个弯,便到了韩家在应天府的宅子。
陆阿灼刚下了骡车记起了程亘,忙问他们三人去了哪里,怎么在院子的时候没有听到声响。
饴糖自然不清楚,石榴跟了过来,给答道:“早就随着韩家的下人来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