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安分循礼,程家和陆家便也不用再商议太多,自有媒婆给出的一套礼仪规格出来。
双方说定之后,程老太便带着媒婆离开,两人一面走一面聊,媒婆说陆家是个好的,教出的女儿必定不会差,村里那些名声传闻或许是哪里出了问题。
程老太也是有同样的疑惑,说道:“我见那大姑娘生得是白白净净,鹅蛋脸高鼻子小嘴巴,怎么看都不像是蛮横无礼的模样,就也不知传闻是哪里生来的。”
媒婆赶紧解释:“这样的姑娘性子怎么会蛮横,或许就是娇气了些,但也不是大的毛病,况且她的厨艺极高,娶到了绝对是给家里添福气的呢。”
说得程老太舒了一口气,包给媒婆酒饭钱后,便找了大儿子定了接下去的行程。
“聘礼的钱是有了,但物料需要二十八种,你明天就带着奎儿去镇上跑一趟,再去找了银匠打首饰,他店铺里若有现成的,买了也无妨,陆家说了循礼制即可。”
程道庆接过一看,上面写的多是布料、羊、大雁、米、酒、胶、漆等物,轻易能买到的,便松了一口气:“一天下来倒是能买齐全。”
随后说起了衣匠赶做婚衣的事来。
程老太便说:“陆家说不想占那便宜,刚好他有认识的衣匠,就自己准备了。但我还是坚持要咱们男方来做婚衣,没道理让女方给我们省这份钱。”
程道庆便去找程亘,让他明天也去城里量身子好修改那买来的喜服。
敲了半天的门,这才反应过来,程亘又跑不着家了。
却说陆家因陆圆回来,晚饭便是他来做,吃饭时陆圆就说自己请假半个月来给阿灼准备婚礼。
“程家请了哪个厨子做酒饭,咱们是管不着,但女方家里这些天肯定是要接待好几回的客人,就得我待在家掌勺,总不能让阿灼再去忙这些。”
陆老头就说是这个理,再问:“圆儿请这么多天的假期,东家没什么怨言吧?”
陆圆从女儿打伤程琼后就有意出来另寻出路,只因还没决定去哪里,就没对家里人提起。
今见老父问起,索性就说了出来。
众人还在消化这个消息,陆阿灼却是举双手赞成,“现在家里也不用靠阿爹这份食银,你想做什么买卖都行。”
一说完瞬间就心疼起赔偿程琼主仆的十六片金叶子,心道若是有多百来两银子,何愁做不来小买卖呢。
忙着吃饭的陆钱脑袋灵光一闪,激动万分地放下碗筷,对二哥建议道:“我听二牛说过,李巡道有意重整县学,那明年必定要招几个膳房伙夫,二哥你完全可以去试试!”
他越想越是觉得可行,笑了笑,“二哥你真可以考虑,想想大睿他们四个人,以后真让进了县学去读呢,不就可以顺手照顾家里人?”
陆圆笑骂他是异想天开。
但陆家的其他人却是觉得真的可以去试一试,万一呢。
吃完晚饭,陆阿灼正要回房去取钱,听到隐隐约约的笛声,她就跟饴糖说了一声,自己前往临水亭,果真见到等在亭子里的程亘。
她笑道:“还挺光明正大,就不怕别人说我俩有私情。”
话还没说完就让程亘给扯到树干后去,腰被紧紧箍着,肩膀上多了一颗脑袋,程亘如小鸟一般依偎着她,让陆阿灼有些手足无措,推了推他,问:“怎么了?”
程亘道:“我昨晚想了一夜,就没想过是你,怎么会是你?”
他说话带着鼻音,听得陆阿灼心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