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顺势将自己和父母的谈话说给他知，提醒他：“你得小心你的族人，我一想到童家的境况，就忍不住心慌。
那无良的族人堪比豺狼虎豹，偏生又能钻律法的空子，令人防不胜防。”
程亘握着她的手一紧再紧：“你放心的，我正是想到这点，才会出门去处理。”
两人又说了几句程家的事，待程亘吃了陆阿灼做的枸杞茶，想到了什么，就同她说起心中的疑问。
“如今我爷爷中毒的事有了眉目，可我还是想不明白，怎么我成亲的对象会是你呢？”
明显他的亲事是有心人给设计好的。
陆阿灼是因为看过原书剧情，嫁过来冲喜是原有的剧情，因此也没深入去想，听到程亘的问话，就问：“有什么问题么？”
这话却如同一颗石子丢入程亘平静的心湖。
于他看来，陆阿灼曾经说过她也能给自己挣诰命，可见她十分骄傲自己的厨艺，这份骄傲让她能够挣脱理学对女子的某些束缚。
这样的陆阿灼该是不屑于冲喜的荒唐事，可她反而是平静接受了下来，于他而言，这样的陆阿灼是反常的。
程亘是不愿去怀疑陆阿灼对他有什么坏心思，因此也只能认为对方是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
但如今不是调查此事的时机，他也只能先压下去，对她笑道：“可见戏本子说的，‘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可信的。”
陆阿灼笑骂他一句不要脸。
程亘见她笑靥如花，粉腮红唇，忍不住凑了过去咬了一口，吓得陆阿灼赶紧看了四周，见屋子只有他们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嗔他：“我见你是越发没个正经形，愁死我了，要让人撞见了，可要骂我，说是我带坏了你。”
程亘轻咳几声，倒是稀奇她这个说法。
陆阿灼见他是真的没有这个意识，翻了个白眼，将手帕递给他，示意擦擦嘴角，笑骂：“你这样子，但凡出去寻了欢，我一抓一个准。”
程亘拿过帕子胡乱擦了擦，听她是越说越离谱，少不得回她一句：“我不会让人占了便宜，我只让你占便宜。”
陆阿灼笑。
她敢这么当他面开玩笑，是因为书中有提过一句，程亘因本身貌美精神力又极高，对世间的男女并没有太多世俗的欲望。
令他痴迷的反而是那些古籍古画。
若论情敌，当属他以后的大藏书楼，那才是他的心肝宝贝，因此这话看似甜言蜜语，实则也是哄着她罢了。
这样的人会哄人也是难得了。
陆阿灼也没戳穿他，顺势让他出门小心些，再问：“上午去衙里，我们可担心得不行，午饭时公公也没细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知她是有午休习惯，程亘便长话短说：“李巡道给了出贡的机会，让我爹给委婉拒绝了，爷爷这般境况他着实放心不下。”
“那李巡道也惋惜，见无法劝说，再说了一番话就放人离开了。”
陆阿灼也惋惜，这年头出贡不是最好的出路，但对于年纪已大的生员来说，算是难得的出路。
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道平安就是福，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程亘就出了新房去隔壁书房。
一见书房让人给动过，顿时沉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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