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头和陆老太笑得合不拢嘴,因夫子也去了县衙,学堂放假,就招了陆大睿四人过来。
陆老头叹道:“即便考不了举人中不了进士,但只要每年岁考都能排一等,以后也有出贡的机会。
你们好好读书便是,学学道庆秀才公,以后就有你们享不尽的福气。”
陆大睿等人心高气傲,自然更想以考取进士为目标,但也明知这条进士科举路比登蜀道还难,便也不敢口出狂言。
几人照着爷爷的话点头道声好。
陆方想到了什么,问大儿子:“明年你们学堂几人去考童子试?”
陆大睿:“除了年纪太小的,还有读不进书认不了千来字的,其他人全要去应试县考。”
听得陆家和其他的村人一怔一愣。
陶氏急急问自家儿子:“一和也去考么?”
陆一和抬头挺胸,点了点头:“先生也让我去考一回试呢。”
客厅立马喧哗了起来:“一和才十二岁吧!他先生怎么敢呢,若是学生考不好,先生可是要跟着受罚。”
“对啊,早上县衙的申明亭不就棒打了好几个秀才!”
陆一和挠了挠后脑勺,他还不到束发戴冠的年纪,扎了两个小辫子,同陆大睿站一起,就像个顽皮的小儿童。
“先生将我叫到台子上,出了几个对子让我来对,然后就同意让去考一回。”
众人心想能对上先生的对子,可见是有些才学的,因而不再追问他,反倒笑起了十岁的陆阿玓来。
道是:“你三个读书的兄弟都考试去了,留你一个人岂不孤单。”
陆阿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回道:“我也去呢,先生同意的!”
问的人听到这话,下巴差点掉了,只笑说:“这先生糊涂了。”
周氏可不乐意听这话,怒道:“我家阿玓只要不考太差,哪里会连累到先生呢。”
随后拍拍儿子的后背,鼓励他:“好好考,别紧张,卷子写满就是。”
陆阿玓是个虎娃子,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十分兴奋,连连点头:“阿娘放心,我就去观场子。”
所有人都笑了。
陆大睿:“先生说他们这个年纪去考,无忧无忧,因为谁也不指望这样的孩子能一次就过。”
“确实是这个理,”陆方叹道,又叮嘱两个儿子,“你爷爷刚也说了,尽力就好,你们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陆大睿看了眼二弟陆中晟,对方眼帘低垂,一声不吭。
陆家四个孩子要参加明年县考的消息瞬间传到了程家来,陆阿灼对程亘笑说:“学堂的先生也是奇了,竟让我一个十岁的弟弟去参考,可不闹着玩。”
程亘:“先生自有他的想法在,年纪越小,县官越不会太过拘着,往往法外开恩,打分时会宽松些。”
听得陆阿灼十分不明白,问:“县考难不成还是当面打分?不是要密封再来几个考官围一起共同打分的么?”
因书上一开始就说了,程亘是过了县考、府考,以至于没在县考上多着笔墨,陆阿灼还真不知他们是如何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