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陆阿灼可不乐意听了，嗔他：“说好听的话来。”
程亘忍笑，点头：“娘子定是最好的月老，由你来牵红线，必定是成了，谁能拒绝得了呢？”
随后赶紧问是哪家和哪家。
陆阿灼瞥了眼他吃瓜的眉眼，撇了撇嘴道：“你不是都已经猜出来了，故意逗我呢。”
程亘抱着她直乐。
笑过之后，就问刘家姑娘托她相的哪家郎君，一时半会，他也猜不出来，总是超不过程奎和陆中晟这两个了。
“是我二哥，他人安静了些，和刘姑娘站一起倒也相配，就是不知我二哥是什么心情，他并不像大哥好说话。”
她刚刚发呆便是忆起了从前，竟才发现，她和陆中晟鲜少说过话，以至于她都不了解他的为人。
她道：“我都不了解我二哥，贸然给两人迁红线，也是过于儿戏了。”
程亘嗤笑：“三姑六婆要是像你这般有良心，那她们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陆阿灼委实无语，“我有良心，不好么？”
“我这不在教你如何做好一个媒婆，摒弃良心，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婚事保准成了。”
“……”
陆阿灼不意外程亘会说这番话，这年头，三姑六婆在文人眼中，风评十分不好。
民间甚至传出大量的民歌，除了讽刺官场就是嘲讽三姑六婆了。
她想了想，问：“要是我真去当了媒婆，那你呢，会嫌弃我么？”
“嫌弃是不会嫌弃，但以你那身力气，为夫担心你是进不了内院。”
惹得陆阿灼哈哈大笑。
深夜，程亘就留在了卧室，他说是让程奎在书房好好休息，离县考也就剩下四天了，倒也不用临时抱佛脚。
翌日。
醒来枕边就无人，陆阿灼问饴糖：“姑爷什么时候离开的？”
“五更不到就走了，姑爷还说朝食就吃馄饨和荠菜饼。”
“这好办，清明到谷雨就要吃荠菜，等会儿去草地上拔几根就是。”
她为难的是：“我家里养蚕，到现在红纸还没撕掉，不好上门去拜访，我那兄弟们就要考试，也不好去打扰。”
那要如何探大伯母的意思呢。
辰时初刻到了章家的甲乙馆来，见那陶大娘正看着四个仆妇再有十二个丫头打扫馆内和院子。
众人见陆阿灼来得早，都过来问好，陶大娘就问她今儿怎的反常来了。
陆阿灼笑：“大娘，我有一事太难说出口了，你先随我到书房来。”
一面走，一面说，就将她想给刘寄云保媒的事儿给透了个明白，隐去了男方的具体名字，只说了为的不想刘姑娘给人当妾去。
“刘十万喜欢利用儿女来联姻，在嘉水人尽皆知，我知你和刘姑娘感情好，但贸然过去提亲，恐引起刘十万的不满，这人翻起脸来，是连章老爷的面子也不给，老爷的宴会也从不请他就是。”
提起刘、章二家的生意，陶大娘就忍不住笑道：“章大公子的蚊香作坊竟是经营得有模有样，老爷说了，过了端阳，就要赚大钱了。”
陆阿灼对那经营毫无心思，也没在意，随意点了点头。
她现在只想将刘寄云给从刘家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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