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也是陆阿灼教丫头们炸油条,她先是教她们炸了街上卖的长油条,十二个孩子屡屡灰心丧气,比她们想象要难一些。
陆阿灼就换成了现代版的“国宴油条”,这次倒是都过关了,可把孩子们高兴坏了。
因着士气鼓舞,陆阿灼再让她们练习长油条,到底是慢慢掌握了油炸技巧。
下午陆阿灼再教她们做了“回锅油条”,那油条里还可以塞了藕条、肉馅、虾馅、麻糍,当真是奇奇怪怪的馅料都有,竟是没有一道难吃的。
这次教学简直打开了孩子们的脑洞。
时间就在教学中飞奔而过。
府试时间未到,秀才们的岁考先如期而至。
程家这边却是为了程道佑弃巾的打算闹翻了天。
岁考是在县学里考,场地有限,李巡道是一个县一个县分开来调考,所以一场岁考往往是一两个月才算是结束。
轮到嘉水县岁考,因程家族人有不少的秀才,身为协助主考官的程道庆自然是要回避。
程道庆就回家探望老父母,这才得知程道佑偷偷呈了文书,跟长官求情,说是身体原因,往后不再参加岁考。
因他身体缺陷,三年一次的科考早早就没了机会,再看文书措辞恳切,李巡道也就给允了。
程道佑弃巾这么大的事,竟是瞒着一家人,程老太和王氏皆是哭红了一双眼。
程老头和程道庆却早就明白这境况终有一天会到来。
程老头叹道:“之前见你热衷于记账法,为父便知你是是无心秀才功名了。”
这会程道佑难以跪下,就单脚跪地,磕头道:“让父母兄长、妻儿们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道佑也是见了奎儿中了县案首,这才敢下决定弃了头上的巾,以后专心管理那作坊,赚了钱,也能给家里做些奉献。”
他这么一说,程老太也于心不忍,赶紧叫奎儿扶起父亲。
老太眼里含泪,转头对老头劝说:“家里读书人多,花销也大,咱们家如不靠几家富绅资助盘缠,也只能自己出外经营赚钱,道佑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了,不可再为难他了。”
安氏跟着丈夫回来,见到此景,小声询问丈夫:“二叔在作坊里,每月所得有多少呢?”
在作坊所得的工钱,每月固定是三两银子,家里妇人更好奇的是那二成的盈余。
程道庆之前不公开,是涉及到章家和陆阿灼另外立的文书。
后来还是章家大公子说陆阿灼并不想参合到蚊香作坊来,当初给了方子是真的毫无想法。
况且陆阿灼也跟他们说明,自己的计划是要和父亲开一家食肆,也没空去参与作坊生意。
随后陆阿灼就跟章家订立了私人文书,不拿章家蚊香作坊的一厘一毫。
那章家就想将另外二成加到程道佑身上,却是让程道佑一口回绝。
如今就暂为确定下来,程道佑每月拿三两的工钱,再有二成的作坊盈余。
见众人眼中的好奇,程道庆给二弟点头,由他说了明白,好安家里妇人的心。
程道佑:“四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这蚊香卖出的就多了去,东家预估小满到白露是卖得最好,其他时间段多是商人囤货来着,依照三、四月的数量来看,今年的盈余应在五千两左右。”
然后会一年比一年高,毕竟方子只有章家才有,别的商人是找不到配方如此齐整的来。
家里妇人心中默默盘算了一番,如此下来,程道佑一月能拿到手的就有八十三两。
陆阿灼虽然不参与管理家财,却是一下就能估算出一家子每月收入所得。
程道庆每月折银三两,程道佑每月八十三两,自己那束脩平均每月是八两,程亘给人鉴画收入不定,但平均每月十两是有的。
程家每月收入就有一百来两银子,而如老太所言,家财的收入大头确实是来自程道佑的作坊管事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