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气那刘十万听不懂人话,一意孤行。
“好像我是一个用钱就能收买的人,他脑子真没问题么!”
气得她忍不住向夫君告状。
程亘也说刘十万是不正常,自家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抱着媳妇,靠在床架子上,下巴磕在她肩膀上,“明儿不是要去刘家送具书,就当面还了罢。”
陆阿灼也这么想。
“我就偏偏不惯他,我也是三姑娘的朋友,怎么就不能是真心实意在替她着想,要刘家给好处才能‘守口如瓶’?瞧不起谁呢这是。”
程亘头往前探,见妻子气呼呼的小脸蛋,霎时就乐了,他就用手去捏她的鼻尖,一下就让妻子给拍开了去。
陆阿灼问他捣乱什么呢。
程亘佯装叹了一口气:“老廖没完成吩咐的事,见刘十万在气头上,也就没再提起养殖紫菜一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养殖紫菜如今倒是不急了。刘家捡到宝物惹来盗贼的关注,若是处理不好,是要连累很多人的。”
她就说原身好端端的怎么会惹到盗贼呢,原来她也是被牵连的一个啊!
天可怜见的,无妄之灾。
祸端竟是在刘十万身上。
她气道:“可恶的是,刘十万竟还想保着那堆古董,难不成真要等出事了,抱着那堆死物进棺材么!”
“到底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盗贼盯上了刘家,”程亘多有遗憾,“明儿让三牛载你去上河村,我去找爹说一声,看有没有办法引起官府的注意。”
“也只能先这样了。”
两人就此睡下不谈。
翌日。
张氏家里的小弟张景提着书箱,背着褡裢过来投靠姐夫,再过两天就要去往府城等待考试,他是来搭顺风船的。
张氏就安排张景和程奎住一屋,张景生性腼腆,在父母的带领下依次拜访了程家各位亲友,程老太倒是挺喜欢这位清俊的书生。
嘱咐张氏不可因是亲弟就忽视了他,吃住要同奎儿一般才行。
程奎因考了一个县案首出来,家里人如今也是哄着他,再有程道佑的月银支持,也不缺钱,几个孩子的吃穿明显是上了一个台阶。
老太说的和程奎一般,就是将张景当成自家孩子来对待了,张氏感激奶奶的暖心,应了声好,倒是将张父张母喜得满面春风眉开眼笑。
张家这回也给孩子带来了米面,张母偷偷问女儿:“你们家给出门的孩子多少花用?”
“一个人就给三两银子,全交给了大秀哥来保管呢。”
张母怔怔了会儿,随后感叹:“儿啊,我真真觉得你家是富了,什么叫‘一个人就给三两’呢,三两是多少钱,三吊铜钱呐!以前哪里是能让小孩拿着随便花用。”
她原先就给张景准备了一两的花用,就这一两,还是她考虑了许久才舍得给,目下听了女儿的话,狠下心来,咬牙又掏出另外一两碎银。
“咱们家就只能给二两了,希望景儿能省着点花。”
张氏将那一两碎银推给了母亲,道是:“吃穿的都准备了,他们去府城能花什么钱呢,无非就是去逛逛街道,买些土产罢了,娘别惯着弟弟,不然以后到了应天,可怎么办?”
陆阿灼进厨房就见到张家母女在推拒的情况,想再退出来就不能,就笑道:“我等会儿要去上河村,想着伯母你们来了,就给准备一道煨鸭,益中气呢,吃了养身。”
张母特别喜欢吃鸭,赶紧说道:“我这回也带了母鸡、老鸭过来,这就去烧水给褪毛。”
陆阿灼就说道:“家里买了一只褪毛好的鸭,伯母不必忙着,我来做就挺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