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竹笑道:“他平常没事就在家里琢磨人要如何快速上墙,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就在家里练,还真让他练就了一身爬墙的功夫。”
就如铁猴漂泊十年,不也练就了追踪、反追踪的技能,瘦竹不喜读书,经常跟在程亘身边,稀里糊涂就考中了个秀才。
他们在外边悄声说着话,孙猫儿俨然来到了院子正中,一般人家都会将客厅建立在中轴处,孙猫儿左右前后看过,也就了然了大概的格局。
他最先寻的厨房,趴在了窗棂下,里面隐约两人的说话声。
戳破窗户纸,就着微弱的灶火,看到墙角下铺着一张木板子,一个婆子躺着,另个年轻媳妇子坐在板凳上,背对窗户,就着火光在缝补衣裳。
年轻媳妇子压低嗓音,说道:“今儿听说了么,世宁大爷逃到了应天去,听主人家的意思,竟是被打伤了一只手?”
躺床上的婆婆哼笑:“大爷是个没良心的,天杀的,逃家前还卷了家里仅存的三十两银子,真真是该砍头。”
回想去年被赌场追债威胁的惧意,年轻媳妇子不由得一阵心悸,那些五大三粗的臭男人说要搜她们的身子,真要被拖进屋子去,恐怕一条命都不够塞他们的牙缝。
“幸好陆家族长站了出来,带着三十号人围住了院子,将咱们几人连同两位奶奶给保了下来。”
婆子说:“咱们家织布机织出的红色丝绸,每年都要给族长十匹呢,这就是三十两,再来咱们家其他的田产营生,四时八节给族长送去的礼,这又是一笔三十两。
再有世宁大爷同官家子弟走得近,时不时得个值钱的赏赐,也会给族长送去,核算下来一年竟也有八十两银子,族长肯定对咱们家好了。”
外面的孙猫儿内心直摇头,心道:“我还在想,怎的没人出来治治这家孽障,感情跟官家、族长关系密切,难怪了!”
随后又听年轻媳妇子问阿婆:“是咱们家没去给新上任的大老爷送礼么,怎的世宁大爷得罪了赌场的人,反倒要逃了,以前不都是平平安安抚平过去?”
“别说了,根本不是老大爷的事,是县衙里的胥吏换了一批,还有巡检司的人也换了一大半,没有范止、程强在背后撑腰,咱们家大爷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命喽。”
听到这里,孙猫儿冷笑,心道范止死得太快,他报复得不过瘾,这陆世宁反倒是撞到他手上来了,可不多玩几天才好!
刚要起身吹药管子,又听年轻媳妇子说道:“也不知大奶奶什么时候回夫家来,她在娘家待太久了。”
婆子突然起身坐了起来,悄悄看了门缝,见无人,这才回到媳妇子身边,低声说:“大奶奶要和离,咱们家不同意,两家正闹事呢,所以老爷急着找儿子回来,也是为了这事。”
媳妇子大吃一惊,“大奶奶是咱们家织布好手,没有了她,织布机还能运转起来么?”
“嗐,请个会织布的妇人不就得了,主要是大奶奶家里殷实,去年要不是大奶奶回娘家借了三百两银子来还,咱们指不定就要被卖掉了呢。”
两人再说了几句话,不停打哈欠,媳妇子关了灶门,便回到床上,不多一会就睡死了过去。
孙猫儿来到上房,借着月光,从窗纸洞里看了屋里的构造,陆多有已经睡下,只听得呼噜声不断。
他又去逛了东西厢房,听了一耳朵的八卦,今晚并不打算动手,又再次攀墙回到原地。
陆钱和瘦竹赶忙接下了他,小声问:“得手了没?”
孙猫儿摇头,三人连夜赶回汀西村,途中孙猫儿说起听到的八卦消息,陆钱便说他肯定听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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