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钱急急问他:“五百两就这么花光了?”
孙猫儿冷笑:“真花光了,你们也就见不到徐氏,早让我休回娘家去了。但也花掉了不少,没见过这么败家的娘儿。”
随后描补了一句:“还是徐岳丈为人忠厚,回去前偷偷给了我四封银子。
他说这回来嘉水,实则是要补偿我来着,因他知道了静姐儿的生母杜姨娘私下霸占了女儿的嫁妆,徐岳丈心里有愧,将钱还回来了。”
随后孙猫儿还了薛伯阳一百两,自己留下一百两,先前五百两余下的钱也就给了徐静姐去花。
他道:“我跟徐氏说好了,手头的钱她省着点花,等我以后赚了钱还会交给她,要是她花钱如流水,也别怪我不给钱了,饿死了活该。”
陆钱十分怀疑孙猫儿的自信,“你哪里去赚钱?”
又想着孙猫儿手指头一动,就有源源不断的来钱,当真是羡慕得要流哈喇。
孙猫儿瞅他一眼,冷笑:“我毕竟不是正常人,赚钱方法你是学不来,但要我来选,我还宁愿像你家这般,三代同堂,和和乐乐。”
两人顿时沉默。
铁架上鹿肉油脂滴落,火炭呲呲响,炭烤香味直扑鼻尖。
许久过后,陆钱安慰道:“你现在和妻子过正经日子,以后有了孩子,孩子又有孩子,不也一样可以过上三代同堂的好日子。”
孙猫儿摇头,只说太难了。
并不想再谈自己的私事,便有意提起郑大舍同罗氏来往的缘由。
“去年五月陆世宁让人给打了一顿,家里还让外地人给抢了一通,之后陆世宁在家里养伤,九月份伤好了便又出去鬼混。
赌钱输了就偷家里的钱,后来让老父发现,说了几句,陆世宁便跑城里去住。”
陆钱皱眉。
他发现身为当事人在赌场确实容易癫狂,本身是控制不住行为,这回他当旁听人,终于能体会家人的心情了。
那真是恨不得抓起暴打一顿。
孙猫儿再道:“陆世宁没人管控,再赌再输,开始卖家里的地,后来让家人发现,陆多有使那混账手段,将卖出去的田又抢了回来。
然而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来还那三百两银子,陆世宁就卷了家里仅剩的几十两银子逃到应天去了。”
“太混账了,陆世宁简直是猪狗不如,陆多有也不输儿子。”陆钱怒道。
孙猫儿抬眸看了他一眼,倒是面色沉静,继续说起了之后的事,那时陆家屡屡遭赌场人骚扰,陆世宁妻子罗氏长得玲珑美丽,每夜做恶梦,便跑回娘家避难。
“罗氏娘家人嫌弃她费口粮,不想养她,罗氏就跑到荣择管的庄园去织棉布,认识了秋月。”
说起秋月,孙猫儿脸上现了诡异的笑,啧啧称奇,“秋月痛恨春花毁了她的前程,又见罗氏长得貌美,便故意引来郑大舍。”
陆钱听他说得如此细致,反而是好奇他如何打听消息,怎的比窗前的麻雀还看得清楚了。
孙猫儿就说秋月便是此事的突破口,“这女人为了报复春花,亲自勾引了郑大舍,可怜了荣择,当了一回绿王八。”
陆钱:“……”
“秋月还不解恨,又设计了罗氏和郑大舍颠鸾倒凤,也送给了陆世宁一顶绿帽子,啧啧,此女有毒。”
陆钱就问罗氏要跟陆世宁递和离书,是为了郑大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