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程道庆方放下心来,又给两个外甥女叮嘱几句,这才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
再说府城院子里的烤炉已经起了,等待的日子里,陆阿灼就开始带着饴糖、宝月、万伯母忙着装修店面。
二十三日傍晚送走了木匠,木匠量了高宽深,就说十天内会送柜子、木架子过来。
店铺里尚且一片忙乱,陆阿灼就简单做了一道黄焖鸡、醋溜肚、三鲜汤、清蒸鲜鱼,两边各自吃饭。
程大秀过来找三弟,就说明早他和二弟就打算启程家去,因行礼少,叫几口快骡应付就行。
骆信是本地人,少不得又差了他去车行预写四头骡子,骆信付了定金从车行回来,就见拐角处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向丰大叔。
他惊了一惊,喊出口:“向大叔,你老是带了什么口信来的?”
程大秀和程亘便走了出来迎接,看着三个戴着帷帽的女子,一下就认出亲娘的身影,程亘往后再看,并没有见到亲爹。
向丰一边叙述程教谕的口信,一边给三少使眼色,要他哄着亲娘,千万不要因家人闹起来,惊动了府学的老师,就难看了。
屋子里的万伯母带着饴糖和宝月将安氏迎进客厅去,又是烧水洗漱、泡茶,再重新备一桌饭菜请了安氏四个人吃。
万伯母又去隔壁空出两间屋子,一间给安氏,一间给宋妍妍和王乔,让柳伴婆和饴糖挤一挤。
程大秀兄弟反倒是和程奎挤一个屋子,程奎抱怨道:“宋妍妍和王乔没事跟来凑什么热闹,我看是她俩没安好心。”
三兄弟来到程亘的屋子,却是见安氏吃完添饱了肚子,坐在主位上,捧着一盏茶,正叫了陆阿灼就在客厅眼不错盯着,眼里晦暗不明,两边站着宋妍妍和王乔,眼里却是幸灾乐祸。
程大秀皱眉,就要找三弟救场,反倒让程二秀给拦住,道是:“三秀就在跟前跪着呢,你没发现么?”
吓得程大秀赶忙定睛一看,果真见着家里如珠如宝的三秀竟是跪在一步之遥。
家人都知三秀心里是有大病,从小目睹三叔的死状,时常夜不能寐,家里多少是要让着他一些,就怕哪天病发后悔来不及。
他不知为何母亲竟糊涂至此,也不知图的什么。
这回也顾不上母慈子孝,一个箭步上来,给安氏作揖,拱手问:“阿娘过来就是要给三秀找不痛快么?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竟是要他大冷天的跪在地板上,可不知他身子娇弱。
四月宗师按临府城,挂牌科考,三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误了科考,便是咱们家里的过错,再来后悔也是无法挽回了。”
安氏突的将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面上大怒:“为娘的体谅他,可他体谅过我没?”
说完就开始哭,眼泪似溪水流淌,竟是瞬间哭湿了两条手帕,宋妍妍在跟后小声安慰着。
那程二秀最不耐烦见安氏使的“眼泪攻势”,又不能针对亲娘,突然踹脚将一张椅子踢倒。
哐啷一声,镇住了在场所有人,长随、婆子、丫头均是不敢喘气,就这么盯着脚下地砖看。
安氏也是愣了,回过神来,止住眼泪,问他是发什么疯。
程二秀却是指着宋妍妍怒骂道:“都是你们,一个两个不做好,就惯会在我家里作妖,若不是你们,我这位大伯母哪里会想着摸黑赶路。
但凡你们是个好的,听到大伯母要赶路,就该一个扯着她一只手臂,哭着跪着请她不要来吃这份苦,有什么急事,差人来问过就是。
可现在呢,你们反倒也跟来凑热闹,我家的热闹是你们外人能看的吗!”
一句话竟是将安氏气到整个身子在发抖,宋妍妍和王乔面无血色,两人哪里遇过这场面,顿时红了眼眶臊了面皮,客厅传来了抽泣声。
程二秀还不解恨,再给了一句:“但凡我当家,哪里会让这样的搅家精住着。”
说完转身就走,懒得去跟众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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