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亘说不至于如此无知无畏。
他吃完了早饭,就对孙猫儿吩咐:“等会去找陆三叔和中晟。”
孙猫儿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联合二人去查齐家的底细。
程亘上楼去换玉色襕衫,见娘子对镜梳妆,便过去亲香,倒惹得陆阿灼四处躲藏,要他别闹。
程亘笑:“你也别为刘家愁眉苦脸了,为夫算了算,过不了几天就能寻回了人。”
随后说起齐家的怪事。
“卢少说起时,我就确定刘老爷还活着。”
这会换陆阿灼缠着他要说清楚,奈何底下古祺在报时刻,说是上学堂要迟到了。
来不及说几句话,程亘就出了屋子去往府学。
陆阿灼吃完早饭,就在铺子店门口同左邻右舍的陈大娘和卫大娘说起清明节回家前的尴尬事,无非就是饴糖闹了个大乌龙,以为自家姑娘小产了。
陈大娘和卫大娘不敢笑话这位小娘子,反过来安慰道:“不是小产就好,可知我们有多担心你么,如今听你说开,晚上倒可以睡个安稳觉。”
话完家常,陈大娘在陆阿灼耳边嘀咕:“你丈夫是否得罪了学里的生员,我儿子见了几次有人在打听你们家诶。”
陆阿灼皱眉:“我夫君在学校里一向不爱说话,可能别人误会了他清高?”
陈大娘颇为赞同:“是很有可能的,你记得告知三相公,要他在学里谨慎些,遇到了人还是要热情些,学里的同窗以后说不定就是同榜同年呢。”
陆阿灼谢过大娘的提醒,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家忙碌。
她们在说话,饴糖也在旁边听着,给姑娘说道:“明显不是姑爷学里的生员在打探消息,那些人想打探只需要去问林相公或卢相公就是,何必去引入耳目,分明就是刚到府城的陌生人。”
一句话让陆阿灼心中豁然开朗。
“定是抓走刘十万老爷的那一批人,不好,我们也被监视了。”
陆阿灼起身就要派骆信去给程亘提醒,恰逢孙猫儿、陆钱、陆中晟三人进了铺子,各个眉头紧锁,像是遇着了难事。
孙猫儿对陆钱说:“你来跟三娘子说经过,我去找三秀。”
然后就去厨房跟万伯母要了一些吃的,提着食盒进了府学。
陆阿灼就先说了有人在打探程家的事,孙猫儿并不感到奇怪,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陆钱坐下,先是喝了茶,叹气:“我们跟着线索去找齐家,竟是得知齐家人出城了,至于去哪里,不得而知。”
“怎的就这么巧?”陆阿灼有些吃惊,分明就像对方早已知晓一切,出城是为了避开程家的人。
陆中晟点头:“大妹你们被人盯住了,早上卢思玉过来,那人就猜到了你们要去找齐家,这不比你们早一步转移了齐家人呢。”
陆阿灼就问他们下一步怎么走。
陆中晟想了想,道是:“既然你们这里被人盯着,福园定也有人盯着了。”
陆阿灼就要派骆信去将刘寄云、薛曦等人迁到寓所来,让陆中晟给阻止了。
依照他的意思,要来一个将计就计。
陆钱就说:“大侄女,我来府城几趟,就学会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孙兄弟去府学跟三秀汇报,然后回县城请铁猴过来。”
铁猴在乌渔村当渔兵,陆钱和四个兄弟仍是租着海岛种苜宿和土豆,也就认识了铁猴。
虽然不知他多厉害,见孙猫儿十分信任推崇此人,免不了也跟着期待一把。
此时,府学的亭子下,孙猫儿也正跟程亘说起计划,“我现在雇一口快骡,晚上就能到嘉水县,请了老廖去通知铁猴,我则是连夜再赶回府城,好掩盖盯梢者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