饴糖这会儿也着急,顾不得隐瞒,要骆信赶紧说出真相来,“家里都要因一张绣帕而闹翻天了!”
骆信说道:“四爷曾经托我去给他买一张绣帕,就要林家工艺上乘的绣花样,那不就是顾绣,他又要不能惊动林家的人,我便找了一位高山县的表哥去了林家布庄买回一张绣帕。”
饴糖恍然大悟,“万伯母手中握着的肯定就是这张帕子了,咱们家买的顾绣帕子多是用来赠与人家,自己用的则是家人缝制而成的。”
三人快步往寓所回走,饴糖就问奎四爷怎的突然要买帕子,是要送哪位姑娘了?
骆信和王焕儿真要被饴糖的脑回路给打败,笑道:“怎的四爷买手帕就是要送姑娘,不能他自己用么?”
饴糖气笑:“当然可以自己用!可不正说明了他是不满万伯母给挑选的手帕,或者不满咱们家丫头们做的,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令人不愉快。”
她闲暇时也帮姑娘缝制手帕,若是得知遭了主人家嫌弃,该有多伤心呢。
“是小环在负责四爷的穿用吧?”饴糖提醒王焕儿。
何小环是王焕儿的远亲,没道理王焕儿不帮何小环说些好话。
王焕儿顿时词穷,赶紧解释几句:“四爷拿了绣帕也没见他用过呀,我们也不知他买来做什么,反正不是送给姑娘的,你们别瞎猜。”
府学西门和糕点铺子离得并不远,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寓所,饴糖不敢进客厅,就在过道里等着骆信出来。
却没料到铺子大门走进风风火火的程奎,动静大到在后院的陆阿灼也听到了,跟着过来客厅看是何种情况。
就见王焕儿手中扯着一张绣帕,正在死命给骆信使眼色,要他站出来指认,王氏却是要王焕儿亲口说程奎床铺上的绣帕的来龙去脉。
站在身后的万伯母直接喝住了骆信,要他不能开口,就怕他们两人在路上互相串通了说辞。
那程奎冲进屋就正好听到了万伯母的呵斥,他登时有些崩溃,一把从王焕儿手中抢回了绣帕,脸色通红道:“焕儿、骆信先出去,这儿我来解释就行。”
王氏皱眉:“奎儿怎么回来了?”
程奎见王焕儿和骆信还站着不动,索性上手去拉他们,将人推出了门外,倒是不敢去动三嫂,陆阿灼借着机会听了个大概。
程奎将手帕收拢进袖笼,在亲娘发脾气前,赶紧解释道:“你们都误会我了!”
王氏气到捶了捶胸口,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要他赶紧说明白,“你若真不想和薛家定亲,早点摊开讲,不要去搞幺蛾子了,曦姐儿这么好的女孩,害了她,你于心何忍!”
万伯母赶紧上前给她顺后背,“二夫人消消气,咱们先听,或许真有隐情呢。”
程奎吓得手足无措,一张脸时红时白,低声哀求道:“阿娘,你是想到哪里去了,和曦姐儿又有何相干?
这张手帕是我托骆信的表哥帮忙买的,原先就是想探究顾绣受人喜欢的缘由。”
陆阿灼找了把椅子坐下,忍不住问四弟:“你好好的学子不当,去探究顾绣做什么,难不成还得写那研究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