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脱下披风,爬上了炕床,躺在夫君身旁,一副“你别装傻”的眼神盯着他。
“小溪、小桃是我教出来的厨娘,厨艺比白厨子好呢,你却忍心将她们二人拨给了祺儿,我心里就觉得别扭。
再说了子益、子平两兄弟有勇有谋,这年头人才难得,你就这样送给了祺儿,还有云霞子道长——”
这可是都是大有作为的能人呐!程亘是真舍得。
“或许这才是做大事人的心胸吧。”陆阿灼斜睨他,语气酸酸。
明明拨一个子益过去就行,再有云霞子控场选人,鲁王府便能做到如铁桶一般,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程亘搂过娘子,轻笑出声,额头碰了她的额头,乐不可支,“你是在埋怨为夫抢了你红娘的职责?”
陆阿灼轻哼,不肯回答。
“我不把两个厨娘拨出去,家里哪里肯让你来京城,娘子当真不懂为夫的苦心?”
陆阿灼忍不住笑了出来,骂他胡言乱语。
“家里怎么可能不让我上京城,你想多了,把在翰林院对付同僚的那一套术用在了家人身上?”
程亘学着她瞪大眼睛,装作诧异的模样,“娘子怎的知道我在翰林院过的凄凉日子呢?”
深怕梁上有人偷听,陆阿灼压低声音提醒对方。
“四弟、中晟哥、卢思玉公子回去后,默了文章出来,和一甲、二甲的文章对比,明显比榜眼、探花的功底要高多了,江南地区都在为卢思玉公子鸣不平。”
殿试排名除了寿德爷便是内阁在定,寿德爷热衷修道,民间文人学子就在猜测是内阁定的榜眼和探花。
陆阿灼虽看过原书剧情,如今走向俨然毫无相似之处,只能根据文人学子的猜测再加上自己琢磨,得出的结论便是:程亘和葛首辅不合。
程亘实在爱死了阿灼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忍俊不禁,“你大声也没事,咱家没人偷听。”
抱过娘子,笑道:“良宵苦短,不要浪费光景了。”
一宿过去。
程亘难得睡了好觉,赖在炕上不起,抱着阿灼不松手,外间的悦哥儿哇哇大叫:“爹爹坏,骗人!”
天知道,早上醒来不见了爹娘,悦哥儿急得都哭了。
孩子想进里间去闹,饴糖和如意可不敢就这么放人进去,在外间哄着他吃蛋羹。
陆阿灼起身洗漱,换了袄裙出来,见孩子正低头认真吃早餐,顿时笑了出来:“你啊你啊,这么多人就陪着你瞎忙活。”
悦哥儿十分委屈,虽很想就要亲娘抱,可还是乖乖吃完了蛋羹,又是漱口又是擦嘴,忙完一切才张开了双手,喊道:“抱抱。”
陆阿灼接了过来,摸摸孩子的体温,一切正常,放下心来,笑了笑,“今天带你去见韩家老太爷,中午人家若是留饭,你要乖乖吃着,别挑嘴。”
别看悦哥儿年纪小,又喜欢在亲人怀里撒娇,他从小就一股聪明劲,说话快,走路稳,记事早,但凡亲娘叮嘱过的,他都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