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陆小念自从上了车后就蔫头耷脑无精打采的，一直在心不在焉地望着车窗外那不断往后掠去的景致发呆。
偶尔，程可雯会主动找个话题和她聊一两句话，她也总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一脸懵圈加歉然的样子。
程可雯表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不无嘲弄地想：这样到幼稚白痴到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傻白甜女孩，也不知道凌墨言到底喜欢她什么？
只能说，陆小念的运气太好了吧……
两人中规中矩简简单单地聊了几句话，陆小念又开始默默地想七想八。
程可雯试探着开口：“陆小姐，你和凌总吵架了吗？”
啊？陆小念讶然一惊，急忙摇头否认：“没有啊，我们挺好的，没吵架。”
程可雯也不多八卦什么，只是淡然笑道：“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有心事，而且，凌总今天，也不太高兴。”
陆小念的心不轻不重地揪紧了一下，装作随意地问：“他怎么不高兴了？”
“在办公室里我能看出来他的情绪不好，压力也大。”程可雯平稳驾驶着车辆往前行驶着，意有所指地补充：“毕竟，凌总负责的工作是很需要花费脑力的，平时已经够辛苦劳累了，其他人不应该再给他增添额外的负担。”
唉，都怪我不好。
他都已经那么辛苦劳累了，我还莽莽撞撞地打了他……
陆小念满心愧疚地垂下了纤长卷翘的眼睫，只觉得格外纠结不安：“我没想给他增添负担，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他，不知怎么就不小心打到他脸上了……”
“你打了凌总？”程可雯吃惊地问。
陆小念懊恼不迭绞紧了手指，急切地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从来没有打过人。程助理，等会儿你帮我跟凌墨言说下吧，其实我一打到他就后悔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你说我有心事，其实就是这个心事。”
“我明白了。”程可雯已经对事情经过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当下滴水不漏地笑了笑：“陆小姐，放心吧，我会跟凌总把你的想法都传达到的，凌总是个很大度的人，你也不用太纠结这事了。”
“嗯，谢谢你了，程助理。”陆小念发自内心地道谢。
程可雯不置可否，直言了当地又问：“陆小姐，你和凌总在一起，基本都是他让着你照顾你吧？”
“是的。”陆小念坦然点头，如实说道：“他很照顾我，对我特别好，我和他在一起，一般不用操什么心。”
“能看得出来，凌总对你就像大人照顾小孩一样无微不至，你挺有福气的。”程可雯唇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浅淡弧度，话锋忽然凌然一转：“可是，陆小姐，你不觉得这样对凌总来说不公平吗？”
陆小念不明白她如此问话的用意，愕然蹙了蹙秀丽的双眉问：“怎么对他不公平了？”
程可雯稍许用了几秒钟时间有条不紊组织好语言，不疾不徐地继续说：“总体来说，男女恋爱乃至结婚，要彼此心意相通势均力敌才能长久。凌总是什么样的高端人物我们大家都知道，但是你呢，你会什么？你和凌总在思想上的差距太大了，你们俩无论是智慧、能力、还是文化知识素养，都不在一个对等的层面上。他承担着那么重要的科研任务，却还要时不时分神分心来照顾你，甚至要像个保姆那样事事为你考虑打理周到，你说这对凌总公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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