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期将至,程峰带柳如笙三人回归大靖,又和家人们共度了一个月的时光,之后程峰才对程母透露了自己将要远行的事情。
“我早就猜到你会有离去的一天,至于你的真实身份我也有所怀疑。不过不管你是何人,来自哪里,我早就不介意了,你就是我的儿子。”程母摸着他的脑袋说。
“母亲,谢谢你。不管我走到哪里,是否能够回来,这里都是我的家,您都是我的母亲。”程峰抱着她,真情流露。
“去吧,路上小心,早些回来,我们会等着你的。”
程峰洒泪告别程母和家人,毅然选择离开了家园。
他飞身来到云端之上,木屋里已经空空无人,只有天脉真龙投射出来的化身等在这里。
“程峰,你都想好了吗?这件事一旦开始,可就没有后路了!”天脉真龙问。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你又何必多问?我所求的事情,只有老祖能够办到,而他所求之事也只有我能够达成。”
程峰坐在当年的那石桌棋盘之上,上面的留下的残局是沙陀和孙有方没有下完的。
他看了一眼笑道:“两个臭棋篓子,我让了他们那么多年,他们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临走了还自作聪明摆下这个残局,以为我破不开吗?”
“这世间能有几人达到你这样的高度,别说是他们两个了,就连刘天明那个千年老怪都做不到。棋局虽然易破,但是人心终究是最难测的。他们两人在此生活了多年,我也一直在观察他们,这二人并不简单,论超脱你可能远远不及。好好体会这残局,不要急着破解,或许对你有所帮助。”天脉真龙说完,身形化作流光隐没于云朵之中。
程峰听到他的话,渐渐明白过来。这两个人的信仰不同,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互为死敌,但是他们似乎也早就摒弃了那些固有的想法。作为僧者和道者中的领军人物,就连他们两位都能够不计前嫌成为朋友,似乎正好应和了程峰想要达到了平衡之境。
“平衡吗?我早就自认达到了,不过现在想起他们两位,感觉自己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这或许就是世间最高的至理,我理应学习参悟。”
程峰自言自语道,同时身上发出了刺目的光芒,他的身形也在这一刻慢慢消失淡化,和那光芒融为一体,真正成为了一颗耀眼的星辰。
天脉真龙在云层中露出一只眼睛,随即隐去不见。他看到程峰此时的样子,隐约想起了当年的人祖,也是在这里参悟此番境界,但是他并没有成功,反倒自毁了肉身,重归他原本的样子。
奇石,那就是人祖的本相,是老祖当年留下的人间至宝。虽然也有随性而为的成分,不过天地之间哪有真正的巧合,一切都应该有着必然的联系,或许那也是老祖有意为之吧!
他只希望程峰这次能够成功,毕竟他已经走得比所有人更远,也就有更大的可能达成那个终极的目标。
程峰的意识此刻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畅游于无尽的天外,那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只有一个个象征着各个世界的意志。这些意志不断地在他的旅途中进行纠缠,妄图将其拉进自己的世界,可是程峰的意识清醒,目的明确,再没有见到那个身影之前他绝不会停下。
人祖的灵魂散去之时,为他留下了一个虚幻的人影,那就是他身为奇石的时候,最后见到老祖的模样,程峰也是按着这个形象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