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臣糊里糊涂烧了一夜,楚婉儿在他床边照顾了一夜,好在体温也没怎么再升,天亮的时候还降到三十八度了,楚婉儿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她趴在谢方臣身边,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过她时刻记得谢方臣发烧的事,所以并没有睡太熟,谢方臣一动,她就醒了。
“你干什么去?方臣,你干什么呢?”楚婉儿看到谢方臣下了床,缓缓的往外走,连忙翻身起来追了上去。
谢方臣睡眼惺忪,脸红扑扑的,靠着枕头的那一边脸上还压出了几个棱子。
“我上个厕所。”他鼻音浓重的说,刚说完,就又打了个喷嚏。
楚婉儿很不放心这样的谢方臣,但不放心归不放心,她总不能追着谢方臣到厕所里去。
她站在洗手间门口,等谢方臣出来,才又立马扶住了谢方臣。
见谢方臣并不打算往卧室里走,楚婉儿连忙又问:“你去哪儿?是饿了吗?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拿啊。”
“我想喝水……”
“喝水我去给你端,你先回卧室躺着,咱们再量一下丨体温。”楚婉儿推搡着谢方臣回了卧室,看谢方臣乖乖躺在床上,把体温计塞进去,才出去倒水去了。
谢方臣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
生病的感觉的确不好受,尤其是装的很严重,就更不好受。他自嘲的笑起来,没想到他谢方臣堂堂七尺男儿,有一天会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来。
楚婉儿端着水杯回了卧室,一眼就看到谢方臣在那里笑,笑得很是凄凉。
她又心疼了下,但没有说出来,走过去扶起谢方臣,“来,喝水了。”
喝完水,又躺了一会,谢方臣的脸总算是没那么红了。
楚婉儿取出温度计看了眼,“三十七度八,还好,烧慢慢退下来了。”
“我都说了,睡一觉就好了。”谢方臣懒洋洋的说。
楚婉儿横眉:“还说呢,要不是我昨晚一夜没睡一直给你换毛巾降温,烧能退的这么快吗,你不要再跟我犟嘴,现在我说什么你就乖乖听着就好了。”
谢方臣啧了一声,小声的吐槽:“真凶。”
楚婉儿曲起手指,轻轻在谢方臣额头上敲了下,撒娇的哼唧:“怎么,我不能凶啊。”
“……”谢方臣扁扁嘴,扭过头去,“你别这样,正常说话行吗。”
楚婉儿还想继续撒娇,但看谢方臣耳根下面都红了,只能偷笑着忍住了。
温水煮青蛙,要拿下闷骚又傲娇的谢方臣,还得一步一步来。
“饿了,我去弄个早餐咱们吃,你吃什么?”
“都行。”
“那我给你煎个鸡蛋吧,再煮点粥,或者下个面条,我得去看看你冰箱里还有什么。”楚婉儿盘算了一番,把体温计放在了一边,“好了,你再躺会,我很快就回来。”
很快的,厨房里就传出厨具叮叮当当的声音,楚婉儿虽然现在做饭口味是不错了,但她本质上还是不怎么擅长干活,所以拿东西放东西总是没个轻重,磕磕碰碰的。
谢方臣躺在卧室的床上,听着那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冷漠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自打生下来到现在,活了二十多年,最亲近的人就是母亲,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