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月的语调说到最后透出了几分明显的冷意,眼角眉梢都带上了讥诮的意味。 吕相这些年都处在位高权重的地位,很少被人这般责难。
如果非说有人会这样做,那也只有君莫离一人。
现在被一介女流如此的冷嘲热讽,到了几乎是在嘲弄,他怎么受得了?
他几乎是愤怒的咆哮出声:“宁王,这就是你的妻子?说话如此的不经考虑?这御书房,是她一介女流能来的地方吗?还与本相如此的争论,根本是不尊女德!”
说到这里,言语算是狠到了极点。
大有下一句话,就是将南初月扔到猪笼里,沉塘了。
君北齐看了他一眼,语调淡然的开了口:“拙荆不才,却也不会随意收受赃款。”
“你……”
关于当年吕夫人收受赃款一事,是吕相这辈子都逃不过的魔咒。
现在这件事被提起,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随时都要背过气去。
偏偏君北齐一点放过他的意思都没有,慢条斯理的继续说了下去:“不知道吕相夫人这一点,算是不尊什么?另外,月月哪一句话说错了,吕相可以直言,如此的恼羞成怒就大可不必了吧?”
淡淡的语调,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可言,却让吕相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根本没有办法缓和自己的情绪。
与君北齐淡漠的双眼对视,更是一点便宜都捞不到。
最后,他只能开始倚老卖老:“皇上,老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年轻时犯的那点错误,就不能被……”
“能吗?”
不等他说完,南初月就在旁边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本殿的父亲为血战拼尽全力,那么本殿对血战这件事上的任何问题,是不是都能一笔带过?”
眼看吕相的面色难看到极致的时候,她又追加了一句:“不过对于血战中牺牲的英灵,本殿始终保持着敬畏,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心。”
一番话即将南战野的功绩说了进去,又将自己的敬畏说了进去。
说到底,南初月那天在所谓的吕府禁.地到底做了什么,没有人说得清楚。
只是因为死了人,又是禁.地,事情才被吕家师出有名的闹大了。
可是如果吕相要用自己的攻击折抵那些过去犯下的错误,那么现在就无法对南初月做出任何的批判。
毕竟当年血战一役,可是关乎到了东城生死存亡。
换句话说,没有当年的南战野,就没有今日的东城。
此时的东城早已被北疆的铁蹄践踏,成为北疆的附属了。
吕相一张脸变得格外的难看,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里都是吕相的喘息之声。
君莫离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不过他终究还是以上位者的姿态看这件事:“郡主说的是,这些事情确实不能一概论之。另外,这件事也确实是需要细细的审查才能确定。”
微微一顿,他的视线落在了君北齐身上:“依朕看,这件事就交给林奇去处理,让对整件事进行调查。拿到证据之后,事情也就简单了,如何?”
“圣上英明。”君北齐行礼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