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被称为雾都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作为一个大西洋中的海岛国家,温暖的洋流向空气中释放出很多的湿气,湿气一遇到英格兰的冷空气就会形成雨,所以伦敦会经常下雨。
下午当地时间三点半快四点的时候,天空才刚刚放晴,到了晚上,又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起雪花来。
伦敦毕竟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站在这个城市最豪华的酒店阳台上雪景,也得算一件非常浪漫的事。
杨动现在就在享受着这份浪漫,当然如果身边的人不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而是一个漂亮姑娘的话,他会觉得更浪漫。
“真不知道大半夜的陪着你这么个糙汉子看雪景有啥意思。”
杨动唉声叹气:“怎么这时间还不睡,跑我房间?”
罗坎走到沙发前坐下,淡淡的道:“我倒是想休息,可问题是有些人不希望我休息。”
杨动拉上阳台的窗帘,走进屋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罗坎:“怎么,来客人了?”
罗坎笑着耸耸肩:“你可以试着一直待在阳台上,我保证,对面的写字楼熄灯后,客人就会来找你了。不过客人可能不会太显眼,毕竟只有子弹大小。你可以试着把三面的窗帘全都打开,那么你会收到三倍的惊喜。”
罗坎所说的三倍惊喜,是酒店客房中三个方向的窗户。
“我不喜欢不请自来的客人。”
杨动撇撇嘴:“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招待一下这些不礼貌的客人?”
罗坎目光一闪,右手鬼魅般抬起,雪亮的刀身反射着灯光:“你的私人助理,已经主动去拜访东边的客人了,所以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也该动身了?毕竟下着这么大的雪,一直让客人在楼顶等着也不合适。”
……
在北欧神话里,海拉是支配死者国度的死之女神,同时司掌衰老与疾病。她的两个兄弟,一个是一头狼,一个是一条巨蛇。遗传基因表明了海拉即使长成人形也不会有多漂亮。
但在杀手界,海拉却是一个美女杀手的外号。
杀手名叫西莉卡,是个皮肤很白的加拿大姑娘。自从成为杀手以后,西莉卡接手过三十七个任务,这些任务她没有一次失手。
因此,西莉卡被认识的同行们取了一个海拉的外号,意思是她像死神一样能掌控敌人的生死。
这次任务是刺杀一个从法国来的亚洲人,其实刚过完圣诞节,还在休假中的海拉是不想接的,但任务的高额酬金却让她无法拒绝。
下午六点钟,天上就开始飘起雪花,这更方便皮肤白皙的海拉隐藏了。
她知道,今夜的任务,也会像之前三十七次一样成功完成。
每隔半个小时,海拉就会含一下拇指,用口水包裹住手指后,伸出来感受风向和风速。
这些都是影响子弹的因素。
晚上十点钟,天终于完全黑了,在风雪中匍匐了四个小时的海拉,搓了搓冻得发白的手掌吗:“伦敦的天气真的该死!还是多伦多好,下雪天也可以躲进家里,松木点燃的火焰可比我自己搓手暖和多了。”
想到家里的温暖,海拉就又想起了加拿大乡下的母亲。
“圣诞节汇过去的那五万美金,应该足够让那詹姆买一辆车了吧?该死的,那可是我用来度假的钱!”
海拉这样想着。詹姆是她的亲弟弟,夏天才刚上大学,就跟家里吵着要买自己的车了。放在以前,买也就买了,但最近一年她那个得肺癌的父亲实在花了太多医疗费,把家里的积蓄都糟蹋的一干二净。
而自从父亲生病后,家里的重担就完全落在海拉身上。
为此海拉这一年中疯狂的接着任务,直到圣诞节她才有喘息之机。
海拉低头看了下夜光手表,默数着时间:“还有一分钟灭灯。”
“五十秒、二十秒……灭!”
说完最后这个字,海拉腾的站起来,趴在天台上往下看去。
果然,下面整栋写字楼所有窗口的灯都已经熄灭了,这代表楼里已经没有工作人员了。
其实就算有工作人员在,海拉也有把握从容击杀目标,因为楼里那些上班族对她根本构不成威胁。
不过她还是不想节外生枝,毕竟面对刑警的追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做了这么多年杀手,仍旧、被国际刑警抓捕,海拉靠的就是一个谨慎。
目送走出大楼大厅的人们纷纷离开后,海拉拿出一个小盒子,按下信号发射装置,然后就从脚下拎起一个箱子,打开。
里面装的是一把巴雷特M82A1,不过这把和电影荧屏中经常出现的那把不太一样,这把是经过专业改装过的。
相比传统的巴雷特,这把枪射击精度更高,威力更大,弹速也更快,能在任何环境下都保持精准度。
根据海拉的测算,今晚的风速还不会对子弹造成什么影响。
握住这把枪后,海拉精神面貌恍然一边,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的气质,甚至吹起了家乡童谣的口哨。
慢斯条理的架好狙击枪,放在天台护栏上,海拉舔了舔嘴唇,眯起一只眼看向瞄准镜,右手食指已经缓缓扣在了扳机上。
这支巴雷特的瞄准镜也是特制的,八倍的光学瞄准,还带有红外扫描装置,能通过掩体捕捉到房间内人物的活动信息。
可以说,这支枪就是狙击枪中的极品,据说是美利坚某个军火库出品,改装它的是个职业佣兵,听说还是某精英佣兵队的一员。
海拉慢慢调整的瞄具,慢慢搜索者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