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杨兄何事烦恼,可否说与兄弟知晓?”那袁志林本就是江湖讨生活的粗人,哪经得起他这般哄托,数杯热酒下肚,再也不耐,脱口问道。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我兄弟,自是无不可说,只是有些事,杨某实在是羞于启齿,唉!”见袁志林主动询问,杨锐拿腔作势地说道。
“承蒙杨兄看得起袁某,拿袁某当兄弟,袁某感激不尽,杨兄有话但说无妨,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杨兄但请吩咐一声,袁某定当义不容辞。“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袁志林亦是一粗豪之人,被杨锐一通劝酒,几句话一骗,便信誓旦旦地说道。
见其如此轻易便坠入自己一番算计之中,杨锐内心窃喜,又自好一番做作,方才将一路之上,早已想好的一番说辞说了出来。
煞有其事地将他说与胡云鹏二人的话,佯装义愤填膺地重复说了一遍,说到重要之处,兀自挤出了几滴眼泪,待说到杨孝义为了救他,与任飘雪坠落悬崖同归于尽之时,更是泣不成声,几欲昏厥。
可怜袁志林,毕竟不像胡云鹏二人,打小看着杨锐长大,知之甚清。顿时被其声情并茂的讲演感染,脸上神色时而愤怒,时而悲悽。
待其说完,拍桌而起,大骂任飘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猪狗不如,良心让狗给叼走了,什么难听拣什么骂,直连任飘雪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
骂完之后,兀自不解气,连饮数杯酒,连声劝慰杨锐。杨锐见其已彻底陷入自己编织的谎言之中,所说一切皆是顺着自己设想,暗自窃喜,心想事成了一大半。
见其骂了半天不解气,又反过来劝慰自己,假装被其劝住,面现感激之色地说道:“知我者,袁兄也,然我丐帮众人,不相信者众多,兄弟我是孤掌难鸣,有心为义父沉冤昭雪,奈何人微言轻,说出去的话,没几个人相信。唉!”说到这里,一声长叹,面露楚楚之色顿住,望向袁志林。
他这一番做作,看在别人眼中,自是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然袁志林为他鼓惑,内心早已存了先入为主之见,自是认为任飘雪便是十恶不赦,背师叛道,人皆得而诛之。
还是那句话,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己与他萍水相逢,蒙他如此相待,自觉自己无功不受禄,甚为惭愧,他既有难处,自己理应为他担待。
况且他此时神智不清,早已为酒物所激,是以,利令智昏之下,但觉杨锐所做所说,事事皆对,句句在理,丐帮人众如此对他,当真确属不当,谬之千里。便如天下,唯他一人最为清醒,最为明白事理一般。
当下,一拍胸脯,口中不住地打着酒嗝道:“杨兄谬赞,嗝!袁某只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哪能当得杨兄如此,袁某自知实在是受之有愧,嗝!但不知袁某能帮上杨兄些甚么,杨兄但有所命,袁某无不应允,还请杨兄吩咐便是!”
他这番话一出,若有不明就理人听了,自是以为那杨锐并不愿出言请求于他,反倒是他自己,上赶倒贴着,非要帮住人家一般。杨锐见时机已到,附于袁志林耳旁轻声说道:
“袁兄快人快语,杨某不甚感激,只要袁兄在七月初十,丐帮大会之时,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便可。事成之后,袁兄可借口隐退江湖,云游四海,再而改换真面貌,进入丐帮,杨某定当以副帮主之职为谢,不知袁兄以为如何?”
那袁志林此时,自是早将杨锐引为生平知己,但听杨锐将如此隐秘之事说与己听,亦全然不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说将出去,将他出卖,他心中自知,杨锐这般做,自是将他自身利害得失与自己捆绑在了一起。不由得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但见他边听边不住地点头,直呼妙极。
加之,他此时自己于心中,亦是早已打起了小九九,自思原来这杨锐竟是所图如此之巨,诚然便是打着为杨孝义沉冤昭雪的晃子,谋夺丐帮帮主才是其内心真正想要的。
自己若是一力相帮,到时他有此把柄在自己手中,到时自己以此要挟,在丐帮中谋得些职务,自是易如反掌,不怕他不就范。
这丐帮虽穷,可总好过自己一生飘迫,日日街头卖艺,受人白眼,是以内心隐隐激动,待得听到杨锐说完,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哪还顾及自己与他此举是否得当。
这杨锐虽是资质平庸,却深暗用人之道,眼见他虽不断点头称妙,然眼神闪忽,自是知晓天下便无免费的午餐,若要他出力帮助自己,自己理应动之以情,晓之以利,许以其甜头,他才肯为自己卖力,是以毫不犹豫地抛出这番话来。
袁志林本就暗中计较得失,哪曾想杨锐竟张口便是将副帮主一职许于自己,心下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莫无所谓,义无反顾的言道:“只要能帮到杨兄你,袁某当不当这副帮主一职,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袁某对丐帮之事,知之甚少,怕到时,误了杨兄之事,岂不罪过。”
“袁兄但请放心,到时一切,杨某自有安排。”杨锐心中暗爽地说道。
见袁志林答应,杨锐详细地将自己所知的丐帮一切,注意细节说了,二人又连饮数杯,这才分开,各自前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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