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雪和杨孝义先后自悬崖摔下,任飘雪虽身受重伤,却兀自清醒,耳听得呼呼风声不绝,下坠速度越来越快。
有心欲待施展轻身功夫攀爬上去,却是浑身无力,只得绝望地朝崖底坠落。心中暗叹,想我任飘雪,一生光明磊落,却落了个如此凄惨下场。今日,但教不死,他日必手刃杨锐狗贼,杀尽神秘黑衣人。
又想,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怎样了,怕是早已凶多吉少了,心中暗恨,却又无可奈何。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想,听天由命。
如此下坠多时,“噗通!”耳中闻听声响,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强自睁开眼来,却是掉入崖底一暗湖之中,湖水刺激伤口,这才更觉疼痛异常。
心中却高兴异常,暗喜天不亡我,再也顾不得疼痛,极目四眺,但见湖面足有几十丈宽,湖水深不见底。
顿时,又觉气馁,以自己目前伤势,别说游到岸边,就是强自支撑个半个时辰,亦是很难。
心中正自彷徨无策之际,又闻“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豁然转身,只见身后不远处,师父杨孝义亦落入湖中,却是人事不知地漂在湖面之上。
他心痛之余,也顾不得浑身疼痛,拖着早已濒临虚脱的身子奋力游过去,伸出双手,一手轻托,一手探至鼻孔,发现尚有微弱的呼吸,心中顿喜,暗感上天垂怜。
遂双手平举,拼着内伤加重,脚踩湖水,奋力向岸边游去,心中所想,拼得自己性命不要,亦要护得师父周全。
眼见离岸边尚远,自感眼皮越来越沉,昏昏欲睡,却是身受重伤,又尽力维持二人水中平衡,终于力竭欲尽所至。兀自强撑一段距离,再也支持不住,昏迷过去。双手兀自死死托着杨孝义,随湖水往下游漂去。
“咦?爹爹,你看,你快看,那儿有两个人,不知道死了没有?我们前去看看还有没有救?”在任飘雪昏迷漂流了许久之后,天空泛白之际,湖面出现了一艘轻舟,舟上一男一女,男子乃一中年大汉,手持船篙,撑着轻舟,舟尾拖着长长的渔网,一看便知是个靠渔为生的渔民。
舟中女子,明眉皓齿,身材高挑,虽不算太丰满,却也是前突后翘,不失为一绝色美女。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盯着湖面漂流的二人,语声急促地说道。
这二人乃是父女二人,正是边远山村中的渔民,平日靠捕鱼为生。父亲李致文在所在村庄,是个捕鱼能人,经常带着女儿李明珠,来这湖中撒网捕鱼。
今天,父女二人像往常一样,早早便摇着轻舟出门,刚到这段湖面,女儿李明珠便发现了漂流而下的任飘雪二人,便急急地催促自己父亲前往。李致文虽是渔民,却也是性情中人。
见状,急忙撑轻舟来到二人身边,见二人浑身是伤,急忙将轻舟交由女儿李明珠掌控,自己则纵身跃入湖中。眼见任飘雪虽已昏迷,兀自托着杨孝义不放,足见杨孝义在任飘雪心中的分量。
他眼见二人昏迷,身上伤痕累累,自是受了重伤,当下格外小心,轻轻分开二人,先将杨孝义轻轻放在轻舟之上,再转身托住任飘雪,亦轻轻放在轻舟之上。
上得舟上,双手分探二人鼻息,发现气息尚存,放下心来,连忙接过女儿手中船篙,示意女儿收网,自己则快速地拔动船篙,轻舟急驰,向村庄而去。
“啊,师父!”任飘雪自昏迷中惊醒,不见自己师父,映入眼帘的是一女子闺房,房中淡淡清香犹存,顿觉神清气爽,这才忆及自己明明和师尊重伤自悬崖跌入湖中,在湖中挣扎直至力竭昏迷。
此时醒来,却是躺在一女子闺房之中,顿觉不妥,正欲挣扎起来,却听得清脆的女子声音道:“你醒啦,快躺下别动,小心又撕裂了伤口,你伤口刚刚愈合,千万别乱动。”
来人正是李明珠,她自房外进来,见任飘雪醒来,娇声说道,语声委婉动听,任飘雪听在耳中,顿觉心中犹如涓涓细流流淌而过,舒适无比,如听话的孩童般乖乖地躺了下来。
“这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觉悟嘛,咯咯咯……”见任飘雪乖乖躺下,李明珠调皮地说道,说完,掩口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见李明珠调皮的样子,更显可爱,任飘雪倍感亲切,痴痴地看了一会,这才想起自己被人救起,却连恩人叫什么尚且不知,心中暗骂该死。
“在下任飘雪,多谢姑娘相救之恩,敢问姑娘芳名,可否相告?但不知家师是否亦被姑娘救起?”
“哎哟!公子且莫这般说,小女子实乃一乡野村姑,不比城里那些大官人家的千金小姐,当不起公子如此相称,什么芳名不芳名的,岂不折煞小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