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无邪爽朗大笑,抬脚便走,亦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竟是连绕三张木桌,径直朝着云鸣凤这边走来。
云鸣凤听他言及此处,便不再言,心中略有失望,内心正自纠结,亦不知这老者到底是何居心,一路尾随,巴巴赶来,莫不是便要给自己安这什么“青云剑侠”之浑号?
他既是一路跟着自己而来 于自己一切看得一青二楚,自是认识自己与崔吟吟,却又不当面拆穿,那却又是为何?莫不是另有所图?
若说他对自己起了坏心,欲不利于自己吧,却又如何也说不通,他一路尾随自己与崔吟吟,大可趁自己不备出手,掖或是在自己与贼众厮杀之时,突施辣手,落井下石,岂不更好?
他心思苦恼困惑,有心想要寻问一番,又恐自己身份暴露,徒惹不必要的烦恼,这老者既识得自己,却又不挑明,亦只好由得他去,自己且装糊涂便是,况且眼下敌我不明,理应处处小心才是。
他心有纠结,自是未见施无邪已施施然朝自己走来,崔吟吟倒是见了,只因这老者先前曾传音自己,不会对云大哥不利,是以,虽有不明,却也不以为意。
而林若嫣与云崔二人刚刚相遇不久,施无邪所说之事,崔吟吟虽也有所叙说,然却只寥寥数语带过,其中凶险更是全无提及,自是不如这施无邪口出玄机,妙语连珠,事事面面俱到来的精彩带劲儿。
她听了事情来龙去脉,芳心激情澎湃,惊颤不已,那施无邪说至精彩之处,她只觉一颗芳心几欲跳出,到得现下还犹自沉浸其中,那灵动美目,秋波暗送,婉转妩媚,如范花痴。
三人各有计较,皆未太过在意,那施无邪已然施施然走至云鸣凤身旁,不知怎的,不知是脚下轻浮,绊了一下,掖或还是其他,但见他突地一歪,身子自然向云鸣凤身上倒去。
只见他好似自己亦受了惊吓一般,慌然无措之下,双手乱划乱舞,口中一个劲儿惊声失呼道:“哎吆!不好,这回怕是要摔死老夫了……”
这一下事出突然,他这一倒,云鸣凤亦是悚然一惊,不知他意欲何为,心思且不管他,他这一跌,自己自当扶他一扶,当下不暇思索抬手扶去。
哪知,他手臂刚抬,只觉右肩一沉,那施无邪左肘顺势在他肩头轻撑,便好似正好为他托了一下般。
那施无邪便只这一借力,摔势一止,身子滴溜溜一转,若滑溜的泥鳅般飘然滑开数尺,口中一个劲儿好似梦呓般自言自语连声称谢道:
“多谢这位好心小哥相扶之德,多谢……唉!人老眼花,不中用咯!走路都有不稳,此番这人丢得可是大咯,唉!老夫去矣,小哥援手之德唯有容得日后再报,告辞……告罪……”
“这是什么情况?……”
他露出这一手,云鸣凤心下遽然一惊,手臂依然僵硬抬起,扪心自问,一时不解其意,这老者身手倒不简单,这一下是故意还是有意试探,掖或伸量自己反应?
便只这么一想,转身想要应付几句,看能否自他口中套出什么端倪,那施无邪已然去得远了,那后半截话声随风传来,渐渐不闻,以他先前传音崔吟吟那一手看来,显是有意为之。
云鸣凤回过神来,苦笑摇头,心思招呼二女离去,却见二女脸上亦是一副不可思议之色,林若嫣倒还好,她所表现出来的依旧是那花痴般震惊,俨然还未自施无邪的叙说中回过神来。
崔吟吟则不然,她得了那施无邪传音,说是不会伤害云鸣凤,此番却是做了如此怪异动作,她性情温顺,端庄得体,却也险些失声惊呼出来。
只见她朱唇圆张,妙目含情,秋波流转之下,美眉微蹙,一颗芳心全然关注在云鸣凤身上,面露问询,只想那老者分明是有意这般,他这一肘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若是他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