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林一听,失声尖叫道了那句,仇少岳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再变,瘫坐椅上,顷刻间已是异常难看,直如死了爹娘一般。
方才,仇天林进门之时那一声呼喊,当时仇少岳正在气头上,全然没能听得进去,后来又是两人相撞,仇天林为救他一撞之厄,受了冲击。
在仇少岳心里,早就将此事忘到了一边,便是有天大的事儿,亦不及儿子来的重要,若是不及时让他运功平复那紊乱的气息(在他想来便是气息紊乱),到时落下了后遗症,岂不后悔莫及。
现下仇天林这一说,却叫他如何不惊?知子莫若父,他现下脑中只一个念头,不停盘旋:
“完了……瞧林儿这神色便不是什么好事,怪不得他来的如此急促,这孩子打小便是如此,我原该想到的,这下完了……”
他心中七上八下的,一颗心几欲提至嗓子眼,那简健说过的话,不由自主又自回响在他耳边,“青云剑侠、青云剑侠……”
又一个念头袭上他那惊惧的无以复加的心头:“可笑啊可笑!仇少岳啊仇少岳,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刚刚还朝人发那么大的火,你啊你……”
这些念头萦绕于心,他嘴中却是不由自主的脱口问道:“关于小贼什么?你倒是说话呀!你这孩子,你这是要急死我么?我……”
其实,这倒也不能怪仇天林做事拖沓,实则是他心有纠结,心中这两件事情,委实不知先说哪件好。
眼见其父几欲抓狂,一个不好只怕又要爆粗口,仇天林哪敢再有怠慢,只得将话赶话,急忙应道:
“是……,孩儿这便说,只是父亲您老人家听了,可千万莫要生气,身体要紧,气坏了不值当,其他的事,咱慢慢想办法……”
“好啦!啰嗦作甚?快些道来……”这也就是其子,若是换了旁人,仇少岳只怕老早便没了耐心。
“事情是这样的,丐帮那个袁志林,想必父亲您老人家还记得吧?”
“记得又怎么样?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得了儿子劝慰,仇少岳情绪业已少了激动,除去脸色难看,语气已明显好了很多,不再显得那么急躁。
“不错!孩儿要说的事,便是因他而知,您老人家且放松放松,听孩儿慢慢为您道来,切莫生气……”
仇天林说了这话,许是在思考措辞,略一沉吟,接口便将袁志林当日所说从头至尾,一字不落说了出来。
只说那袁志林自打自少林偷了经书,为仇少岳器重,经由自己传话,暗中监视杨锐的一举一动,加之,他得了那南阳丐帮副帮主一职。
起先他着实是来劲儿,兴奋了一阵子,但时日一长,过惯了江湖卖艺的日子的他,哪里能在丐帮这群花子窝里呆得惯。
再到后来,他发现丐帮那些人对他这凭空出现的副帮主,也不怎么感冒,他呆在其中,整日介无所事事,甚觉无趣儿。
况且那杨锐自打谋得了南阳丐帮帮主一职,许是知晓自己并无帮主之才,所仗者全是自己及日禾神教在身后支持。
倒也当真是对自己感恩戴德,对日禾神教之事格外上心,平日倒也是中规中矩,极力游说,拉拢人心。
袁志林没了耐性,便想着要出去走走,恰巧自己有感于日禾神教日益壮大,大举举事在即,武林中对之动向只怕是格外关注,越是这时候越是要格外小心,许多事情须未雨绸缪,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是以,他便派了四人前去武当,查探武当是否有什么动向(便是那意图淫辱林若嫣的四人),这武当可是皇室家庙,一举一动,自己等人自是因密切关注,正所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