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慕容合鹤一言道毕,心中气儿不打一处来,那些兄弟可都是跟谁他多年,历经多少江湖风雨,多年的江湖舔血,结下的兄弟之情,便这般说没就没了,自此是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机,便是连尸首自己都未再看得一眼,这却叫他心中如何不痛?
如若是死在了与人火拼之中,掖或是自己遭了难,这些人拼死相救,他虽伤心,心中却也还能接受。
然,这么多好手交于二闫,便是为了追杀云中天那小崽子,便就这么一去不回,他无论如何都觉心中憋屈的慌,这事儿怎么的闫青树也要给他一个交代。
是以,他一语道毕,冷哼一声,脸上神色十分难看,如欲择人而噬的野兽般目露凶光,凶相毕露地袍袖一拂,起身便走。
“是……慕容兄不说,仇某倒是将此事给忘了,是该好生问问,老子也须听听他到底怎么说教,这么多兄弟无辜枉死,他却还有脸回来,当真是岂有此理!呸……”
仇少岳一听,亦是立时腾地一下火冒三丈,自从二闫率众前去追杀,他皆是过着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子,好不容易盼得了消息,却又是事与愿违,加之二弟被杀,秘密培养的人尽数遭屠,敌人身份都搞不清。
一切的一切,都挤在了一起,他早已怒发如狂,眼下慕容合鹤这一提,自是又勾起他无边怒火,恨不能杀得几人,方才能一泄心中烦闷抑郁之情。
他回了慕容合鹤那一句话,再无只字声音,即拉下遮头面巾,将脸笼罩其中,紧随其后,二人皆是一般,先前的些许高兴,早已被抛至九霄云外,荡然无存,唯余怒气冲天,恨不能将闫青树生吞活剥的心思,脸若冰霜地阴沉着朝偏室而去。
“我说简健,老子且问你,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和参教说清楚,怎的到得现在还未见参教身影?你他妈的莫非是在糊弄老子,一直在拿老子消遣来着?”
石洞偏室门前,闫青树身负双刀,手中捧着个黑漆漆的坛状物事,一脸怒意,正怒声呵斥着简健,想来多半是用来盛装闫青松骨灰之物。
时隔这么久,他身上伤势已然早就好的八九不离十,只神色低靡,那高大的身形亦是瘦去了不少,身上衣物许是好久都没曾换洗过,褶褶皱皱、破乱不堪,要多寒酸便有多寒酸,便是比起丐帮那些乞丐也还有不如,整个人看起来当真是一副凄惨可怜之像。
不消说,自是死了弟弟,又加之为云鸣凤吓破了胆,整日如过街老鼠般东躲西藏,吃不好睡不眠的担惊受怕所致。
“回……回堂主的话,参教便是这么……这么说的,小的可是半点儿也没瞎说,您老可不敢这么冤枉小的啊,小的……小的便是有天大的胆……”
那简健只骇得浑身颤抖,心中叫苦不迭,对这些个一个应付不当,随时随地都会暴起伤人,要了自己性命的大佬,他是一个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他心中骇惧,脑中心念电转,暗道:“谁能告诉我,今日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如凶神恶煞似的,平日里也没见你们这般啊,老子就是个传话筒而已,你们何苦一个个如此为难与我?
罢了罢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老子先小心应对着,谁叫你们都是爷呢?你们只管高兴便好,你们只须一高兴,老子这条小命便算是保住了……”
他倒也是个八面玲珑,心思细腻之人,平日里最是善于揣摩主子心思,否则依他之武功平平,亦不会被仇少岳看重,养在身边作这跑腿传话的轻松活。
“够了!啰啰嗦嗦作甚?哼!你最好是祈祷自己当真没说假话欺骗老子,否则的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于你……”闫青树哪有心情听他多说无益,不待他说完,暴喝一声,冷哼着说道。
“是……小的不敢……”
“哎哟!闫兄这是怎么了?好大的怨气,瞧这架势俨然是要给仇某找不快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