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雪怒目而视问了,仇天林也不推脱,只慢条斯理回了,又是一通癫狂大笑,相比与他,那杨锐倒是太过不堪,尽管为仇天林伸手扶住,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往地上瘫将下去,好几次都快挨地。
“仇天林?形意门门主仇少岳之子?怪不得我看着眼熟呢?这……这小……这小子怎么入了日禾神教了?形意门不是满门遭屠了么?那……”
悟觉闻言,心中一惊,他先前与仇天林交手,便觉得十分眼熟,一时记不起再哪见过,那时情势危急,也容不得他多想,后面一番苦斗,这事也是渐渐忘了。
此刻这一听任飘雪直呼其名,这才想起,故而有此惊问出声,他心中疑惑不解,胡王秦三人亦是不明所以,继他这一问之后,皆是私底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些暂且略过,单说那杨锐听得仇天林直言不讳,坦诚道出那日枫树林便是自己与他勾结,心中一凉,颤抖着喝道:“仇兄,你……”
“哈哈……杨兄啊杨兄,事到如今,大势已去,你还有甚么好隐瞒的?莫不是还指望着他任飘雪能饶恕与你?
嗯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滑天下之大稽!荒谬!你也不好好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些甚么?嘿嘿……”
“不……你疯了!仇天林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变态!你……我……”杨锐一听,更是惶恐不堪,急赤白脸吼叫。
“哦?我疯了?我变态?嘿嘿……好……!是我疯了,我变态,我便疯了变态了又能如何?嗯哈哈……我还就偏要明白告诉你杨锐了,你也不好生睁开眼看看你身周,除了我仇天林,还有谁会在乎你杨锐?
哼!你看清了么?是不是都盼着你死早些?醒醒吧你,即便是任飘雪能饶恕与你,那些被你愚弄,收买,现下又反戈一击,倒打一耙的那些个臭叫花子,又会放过你么?
嘿嘿……看看罢!看看清楚……”仇天林许是也被他这几句话说的来了恼火,只阴测测,冷冰冰的不停揶揄,反问。
“我……”杨锐倒是当真心有不死,应声环视四周,触目处皆是怒目圆瞪,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之色。
想来若不是碍于任飘雪还未发话,这些个叫花子早就一拥而上,便是践踏,也是将自己与仇天林踩成肉泥了吧?
只此一眼,念头冒出,便不敢再想下去,浑身汗湿,如同浆出,额头上亦是,颗颗斗大汗珠,顺着脸颊涔涔滑落,有些是直接滴入眼中,只刺激的他双眼泪出,哗哗的混着汗水流下,看那神情是要多不堪便有多么不堪。
“怎么?白日梦醒了没?杨锐啊杨锐!你还真是让人瞧不起你啊,亏我此次还是一意想着要帮你夺得丐帮……”仇天林又自换了一副神情,俨然又已有些疯癫。
“不……都是你害的我,对!就是你!都是你一步一步害了我,当日若不是你找上我,我……”
杨锐也已状似疯狂,这几句话说的色苒俱厉,手指仇天林,如若梦呓,只不知自己嘴中在说些甚么,反正他只知今日自己是不能死,这仇天林已然没了利用价值,他自己能不能脱身都是未知之数,还有何能力来庇护与我了?
我不能死!对!我杨锐不能死!我……我错了我……我求肯还不成么?我求求大师兄,是了!我求求他,大师兄最是心软的了,他一定会原谅我的,我只要但得有命在,还有甚么不好说的?
去他妈的狗屁参教!去他娘的日禾神教!去他妈蛋的仇公子!老子不伺候了,老子……
心底另一个声音几欲咆哮,如是心想,一声怒哼道:“哼!都是你这狗日的!都怨你!若不是你他娘的找上门来,老子又何至于会对我义父与大师兄动手?都怪你!你仇天林便是个魔鬼!彻头彻尾的魔鬼!日禾邪教都他妈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过河拆桥……”
“住嘴!没用的东西!亏我仇天林一心一意为你谋取丐帮,倒过来在你眼中却是变成了魔鬼?
嘿嘿……好……!我仇天林活该!我自作自受,你杨锐便似那扶不起来的猪大肠,卑鄙无耻,活该你当不了丐帮帮主……”
仇天林也是气急,他本就死志已决,那日浑浑噩噩到得南阳,为仇天林扶了回去,心想着自己人生最后时刻,若是这般平平淡淡死去,心中委实不甘,正愁着怎么弄出些动静来,也是巧了,竟是又遇上了他杨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