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鸣凤脚尖甫一着地,暗呼一声好险,青吟剑再抖,青光倾泻,绕身一周,那些毒物似是识得厉害,纷纷退让几分,竟是知避其锋芒。
他剑势一收,那些毒物便即又是缓缓蠕动,逼将上来,云鸣凤被迫无奈,只得再出一剑,将之荡开。
他剑势稍息,那些毒物竟又逼近,他急着莫霜茵说的明白,不可伤了这些毒物,每每出招,便心有顾忌,剑劲使出,也只在毒物身前便止,哪敢当真猛施辣手。
这一毒物许是圈养的久了,再加上空中那七彩斑鸠作祟,时时怪叫,似是牵制,又似在指挥,蛇蝎之物是以逸待劳,而云鸣凤却是实打实的以内力支撑,长蛇倒还好些,体型庞大,剑锋过去,还能识的了准头,而那毒蝎却是体型小巧,又兼数量众多,小巧灵便,但凡剑锋过处,稍有间隙,便蜂拥而上,短的是防不胜防。
云鸣凤严阵以待,剑掌齐施,每一下都是全力施为,更不敢有半分大意,但见他将掌剑使将开来,身周一时间是掌影重重,青光弥漫,越斗心中越是叫苦不迭,左手掌,右手剑,连绵不绝,看似十分从容,实则早已是苦不堪言,只恨不能多生出一双手来应付。
他不敢有一丝怠忽,每掌每剑尽全力发出,强烈的劲力透出,在身周织成一道掌墙剑幕,那蛇蝎却也不惧,只重重叠叠,蜂拥叠至,在他劲力范围之外蔓延挑衅,围了个水泄不通,将他死死压制在场中,不得半丝空闲。
如此周而复始,又发了数十招,云鸣凤早已累的是气喘吁吁,立身圈子是一小再小,他只要剑出,稍不留神,便要触碰到那些毒蝎、长蛇。
时至这时,那些毒蝎已然渐渐停了进逼之势,一条条口吐长信,脑袋一伸再伸,看似已然是下一刻便要攻击上来。
如此进入僵持,那毒物固然不敢过分逼近,云鸣凤自然也是脱不开身去,他心思急转,脑中闪过千百种念头,却是苦于无一可行。
他心中焦急,自知自己这般狂砸怒拍,每次皆是全力施为,再撑下去,那蛇蝎群起而攻,而自己力终有竭,那时要想再保周全,断然是不复可得。
心念急转,冷眼瞥见那翩翩起舞的十余女子已然停歇下来,神情自若,笑吟吟的站了一排,与那莫霜茵一般,正盯着自己看。
他心中火起,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心道:“我在这拼死拼活,垂死挣扎,你们可倒是好,只作了壁上观,天底下哪有这多般好事?”
如此一想,热血上涌,心想着反正是脱不得身去,我却哪还有这么多顾忌,且斩杀你几条毒物去,看你心疼不心疼?这须怪我不得,都是你们逼的太紧……
内心主意一定,抽眼再望,但见那燃着的一柱香,已然只剩下了半柱,心中一动,暗呼不妙道:“哎哟!不好!这香燃在庭院之中,四处无物遮挡,自然是燃起来特快,眼下只剩下了半柱,如何还能来的及?须得想个法子才好……”
这么一想,心中更急,只觉五心烦躁,焦心似焚,恨不能插了翅膀飞了出去,恰在这时,但闻那盘旋在上空的七彩斑鸠突兀地一个俯冲,鸟嘴“叽叽咯咯”,怪叫正急。
他心中正是烦恶,一听这叫声,自是没好气,心道:“这小鸟儿长的倒是好看,只是老是胡乱啼叫,真惹人心烦……”心中所想,嘴中脱口喝骂:“哼!你这扁毛畜生,好不厌烦,莫非连你也来欺我?”
这话一出,心中念头乍现,暗呼道:“唉哟!不好!怪不得那些驱逐蛇舞的女子都已停了,这些毒物却是阵型不乱,遮莫便是这扁毛畜生在作祟?”
此念一生,心中另一个声音直道:“是了!定是如此!先前我还以为这些毒物遭了催赶,到了一定程度会自行寓攻寓受,现下看来是打错特错了,原是一切因了这扁毛畜生而起,可恶……”
他一经想通,恶念陡升,嘴中暴喝:“该死!”青吟剑再挥,观月式六剑齐出,防止蛇蝎趁乱攻击,左手想也不想,迎着那七彩斑鸠俯冲之势悍然拍去。
他自然不知,那七彩斑鸠经莫霜茵驯化调教多年,既知追踪,自是已然通灵,他这一掌又岂能拍中?他只奇怪,自己这盛怒一掌拍出,心中早已作了计较,只留劲后发,心想着且等得它再飞的近些,一举成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