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寻遍山谷,除去这浅洞能说明那小贼当时住过之外,哪里还有一丝痕迹?嘿嘿……要老子说,还是要怪道兄你当时太过大意,你不吹嘘你那三花聚顶如何如何厉害,便不会有今日这些烦恼,哼!”六魔忿忿道。
要论这世间最巴不得云鸣凤不得早日死去的,除了仇少岳,只怕便只非他莫属了,那日云剑山庄一战,他自云中天剑下逃得一命,亲眼见了五哥与七弟丧命,心中悲痛欲绝,云中天为仇少岳阴杀,他只恨不是死在自己手中,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每每思及,皆愤恨莫名,云鸣凤一日不死,他便如仇少岳一般,心中一日难安,上次此地一战,眼见云鸣凤中了无机妖道那三花聚顶,痛不欲生,便只有等死的凄惨模样,他便没一丝怜悯,有的只是终于出了胸中恶气的快意。
却哪知,天意弄人,偏生自己等人离去,云鸣凤却又起死回生,活了过来,这却叫他如何能够心安?仇少岳怪他兄弟与无机妖道,他自己心中也是悔恨交加,莫不是这死无机妖道太过自信,当真便是没有今日这般烦忧。
是以,此刻眼见大哥起头牢骚,他便毫不客气趁机落井下石,尽情诋毁戏谑,以宣泄心中恶气。
话匣打开,他兄弟你一句我一言的,那无机妖道却哪里能够忍受?仇少岳说他便也罢了,这五魔逮到机会,便来阴阳怪气乱说一通。
他心中气氛难当,心思:“好你个五魔,虽然那日是老子自信托大了,可你们这些龟孙王八蛋,便不在场了?邬奎你这狗日的不是还照了小贼胸口踢了一脚,那不也是毫无问题?
现下好了,小贼未死,一个个都怪到老子头上来了?我欠仇少岳一条性命,他要怪我,我无话可说,你们他娘的算得哪颗葱哪颗蒜,竟也来欺老子?真当老子是好欺负了么?我呸……”
念起如此,脸上肌肉紧绷,面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的阴测测一笑,怒道:“嘿嘿……好……一个个都成事后诸葛亮了,吃定我了?莫不是我无机道人便该背了这黑锅不成?”
“怎么?难道便不是因为你么?说你几句还来劲……”六魔无脑,不会见风使舵,此时钻了死胡同,便六亲不认,一根筋到底,闻言自然反唇相讥。
那邬奎可是真正心惧无机妖道,只怕万一撕破脸皮,动起手来,自家兄弟又要吃亏,那日云鸣凤中了三花聚顶邪功,他便已然暗自告诫自己,须千万不能得罪此人,偶尔抬抬杠,耍耍心机,占得一丝便宜便见好就收,却又哪敢真的与他硬架?
再说,云鸣凤未死,万一遭遇,自己这方又是离心离德,动起手来,这无机妖道有所保留,掖或是趁机下绊子,阴害自己,那岂不……
他心中计较,正待喝止,那无机道人已然气急,怒喝打断道:“我呸!甚么人都来奚落老子,你塞外五魔又是甚么好鸟了?哼哼!这趟出来,若是寻不着那小贼,嘿嘿……我看你们还怎么有脸回去与仇兄交待,嘿!”
这话说的重了,一语中的,便是那六魔也没话反驳,铁青着一张老脸,一声怒哼,袍袖一拂,当真是有苦难言,心中嗟叹,自己等人原该在那日禾神教基地享福来的,仇少岳便是再看不惯,那也须自己掂量掂量轻重。
唉!若不是大哥酒后乱性,作了那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日禾神教待不下去了,这才自行逃了出来,受这份苦,遭这个罪……唉!授人以柄啊……
无机道人一语带过,便不再言,眼神之中尽是幸灾乐祸,邬奎五人俱皆哭丧着脸,心中暗悔,恨不该徒逞一时口快,害得自己打脸。
他六人窝里反,唇枪舌剑,斗了个不可开交,却不知,身后三丈,草丛之中,云鸣凤等业已悄然潜藏多时。
云鸣凤期盼了一路,真正见了仇敌,心中反倒是出奇的冷静,他此刻内力既高,目力与听力自亦倍增,邬奎等人口舌之争,所说之话,他是句句听得真真。
那日此地,自己遭了毒手,邬奎等人虽蒙了面,又故意压抑了声音,可无机妖道那阴测测冷笑,他是无论如何,一辈子也忘却不了。
再瞧邬奎等人面像,心中竟是隐隐激动起来,心知自己苦苦追寻年余,十数年来刻骨铭心想要找寻的仇敌便在眼,脑中念头飞转,心思:“且看你等狗咬狗的,能咬到几时,这番遇见,却不能再有冒失,作那打草惊蛇之事,怎么的也须听听贼人再说甚么,能不能再多听些有用线索。”
他心中计较已定,便不着急,心中反复安慰自己:“是了!既来之则安之,年前那一战,都怪我自己大意,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这趟说甚么都须小心些了,莽撞不得,免得又重蹈覆辙。
嘿嘿……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又河西呢!那日是我遭了埋伏,现下可是反倒过来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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