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鸣凤脑中灵光一现,心中所思,当真再对不过,原来那无机妖道练这三元聚顶邪功,采童男童女之阴阳,终于大成,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终于惹得天怒人怨,遭了高手围剿,伤重逃离,得了应得报应。
仇少岳将他救起雪藏,他为养好伤势,自是无所不用其极,匆匆经年,终于养好,心性大变,再也不敢轻易露脸。
他左右无事,便又仔仔细细钻研,终于发现这邪功最高境界,他一面欣喜若狂,一面又是愁肠百结,若是依得所窥方法练将下去,固然能武功大进,继而一雪前耻,解了心头之恨,必要之时,还能瞬间提升内力几个境界,便如无机妖道现时这般。
然,正所谓是有利便有弊,但凡邪功皆是若此,便如那金针刺穴,葵花宝典,皆是须修炼者付出相应代价,这三元聚顶自然也不例外。
无机妖道窥得这般隐秘,自然心痒难耐,然一旦真正欲练下去,想起此功诸般害处,却又是纠结不已,心中主意难定。
他踌躇难决,便日日忧忧寡欢,一日对饮,仇少岳问及,他便借着酒劲,也算是酒后吐真言罢,只将一切合盘托出,跟着讲了他心中矛盾等等。
那仇少岳心思阴狠,如何会有好心对他?他奉了那域外浪人之命,谋划中原,正当用人之际,自然是百般怂恿,道是兄弟替你想一计较,你练只管练,非到万不得已之时,轻易不用便是,这功夫即便再有害处,那也多半伤害不得你自己,那还有甚么好纠结的了?
那无机一听,自然大喜,连连称谢,自此心无旁骛刻苦钻研、演练。须不知,这邪功练就,要求极是苛刻,无机妖道越练越觉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几次想要中途放弃不练,却总欲罢不能,练至最后,这才发觉,非阴历阴月阴时出生童男童女供修炼之人淫辱采补不可。
这妖道自打受伤,武功大打折扣,已大不如从前,这邪功要求既高,他却也不敢再如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出去找寻,阴历阴月阴时所生之童男童女少之又少,加之仇少岳害了云中天,炮制形意门惨案,秘密筹谋,自是与他一般,不敢公然抛头露面,不能明目张胆替他去找寻。
这妖道万般无奈,只强自猛练,胡乱抓些乡野村妇凑数,便是这般,竟也愣是给他练得成了,仇少岳欣喜多了个利用棋子,百般夸赞。
这妖道自然高兴,便甚么都与他说了,道是他自己自知,因是强练,不得其法,虽是练成,却也还是遗憾不少,真要与人相斗,论及威力,那倒自然也是大打折扣,按照邪功秘籍上说,强催内力,本该持续一炷香的时间,自己这般胡乱练就,思及多半持续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而且时间一过,强催的内力不复存在,自身功力还将大打折扣,真到那时,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这妖道将其中利弊全数道完,深叹了口气,那仇少岳自然又是鼓弄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极尽辨说,道是那也很好了,毕竟轻易不用不是?再说,即便真到那时,相信也无几人能是道兄你的对手了呢!半柱香的时间,仇某以为早已足够。
况且,道兄你与仇某意气相投,情同手足,即便道兄真的遇险,仇某又岂会坐视不理了?你我现在皆为教主做事,有日禾神教作后盾,他日日禾神教问鼎武林,却哪还有人能够欺你?
无机妖道听了,也觉不错,这才眉开眼笑,渐渐宽心,连道甚是!还是仇兄护我。
云鸣凤运剑如飞,不住后退,那无机妖道却是疯癫如旧,不住进逼,云鸣凤以剑刺他,他便混若无觉般以掌缘去推,或是屈指虚弹,云鸣凤一时无计,便奈何不了他。
如此再斗一会,但觉右腕被他酸软不堪,竟似肿胀了般难受,运剑再出,往往已不再灵活,他心中骇惧,只思这到底是甚么邪功,竟会转瞬厉害若斯?
未知才最可怖,他不明就里,自然心惊肉跳,再拆几招,心中又想:“既然已刺他不着,拿了长剑反而碍手碍脚,倒不如索性弃之不用,难不成我单凭双掌便当真奈何不了你了?”
情势逆转,无机妖道眼神妖异,“嗬嗬”有声,只逼的云鸣凤不住后退,旁边众女已自整理好衣衫,这时再看,不禁皆花容失色,相顾骇然,各人脸上都是深深担忧,崔吟吟早就擎了烟枪在手,作势欲扑,若不是十女相劝,只怕早就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