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鸣凤不经意间瞧见门后石壁有异,注目细看,石室颇大,虽有油灯照耀,亦犹显黑暗,便以他现下目力,也只识得独孤九剑四个大字,其它小字均不能见,心中一想,怦然心动,提灯再看,喜不自胜,细细品读下去,越看越是忘情,壁上所刻,可不便是一套至高剑法?
他自右起始,越看越是亢奋,越看越是心惊叹服,但见除去解释与心法,门后掩映另刻有九副画,画中男子执剑挥舞,各个不同,他通览一遍,内心震惊,无以复加,便如着魔一般,心头哪还记得寻仇一事,只提灯从头自尾再看一遍,越是细细品读体会,心中越是惊叹不已,敬佩之余,思绪颇多。
石壁上刻:“余杨过昔年因缘际会,得惠于剑魔独孤求败,复与雕兄为伴,得其督导参悟玄机,独孤前辈遗留剑冢有言:‘重剑无锋,大巧不工’那时参透,以此纵横江湖,倒也博得些许名声……”
他看至此处,心生向往与激荡,心思:“这杨前辈倒真乃大智慧、大毅力,便凭这么几字与一扁毛畜生作陪督促,便能参透如此高深剑法,那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换作是我定万万不能的,只不知那剑魔独孤老前辈可有如他这般刻的有剑谱留下?”
心念至此,感叹之余,接着再看:“余生来跳脱不羁,四十岁后,心境渐变,与妻龙氏寻得此处,偶至调剂心情,潜心下来,终参透剑魔独孤前辈所言‘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无剑胜有剑之境’……”
他早就通览了一遍,此时再看,还是心惊,又看到此处,心中猜测又自不同,暗思道:“看来那独孤前辈定是未有剑谱之类遗留,这杨前辈便凭他老人家几句话便能参悟,在我看来当真是惊为天人的了……”
“唉……”心想至此,一声长叹,复再看将下去:“余参透这至高无上境界,得剑法九招,思之乃前辈遗惠,冠以独孤九剑,又思前辈神技当不至于吾手中湮没,遂刻于此,留待后世有缘者。
剑法精深,盼得机缘者,好之为之,为民谋福,造福人间,莫以此逞凶,祸害于民,则吾兴也,唯此一盼,幸甚至哉,切记切记……”
书刻此处,许是心忧,言犹未尽,不愿再表,终以省略代替。云鸣凤心潮起伏,深以为然,心道:“这杨前辈苦心孤指,那也没得说了,看来他老人家当是仁义侠士,倘若换作是我,我却会不会有他老人家这般周全考虑?”
扪心自问,一时难感慨万千,心道多半会吧?再看下去,后面便是那九副剑招,当先一招,那画中男子飘逸俊俏,手执大剑,凝指前方,眼神斜睨,隐隐有目空一切之慨,端的不可一世。
旁边刻得八个龙飞凤舞小字,正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云鸣凤看的忘情,不自然中并指成剑,依着那画中人所摆姿势,心中想象,终是难能体会图中意境,只有再看下去。
第二副画又自不同,执剑的还是那男子,手中所执大剑依旧,但相比之下,却是全无第一副画中那般斜睨一切之意,相反倒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急转,似已出尘脱俗,于万事皆不萦于怀那种洒脱,手中剑使出轨迹,那也是率性施为,便如全无轨迹,随心所欲似的。
旁边自有小字,他正待再细细推敲,哪知眼前突兀地一暗,油灯之中火油已然燃尽,他全部心神皆沉浸其中,自然心急如焚,又自晃亮火折,自去外边搬得一罐火油进来,添进油灯之中点燃,心思总是这么手举着看着实不便当,总须弄的室中亮堂一些才好。
心念到处,欲待出去取得几盏油灯,忽而想起这杨前辈既是与其妻时而到此居住,室中多半备得有油灯,我又何须舍近求远再跑冤枉路去?
心念既起,满室找寻,却终是一无所获,心中讶异,他却哪知杨过与小龙女古墓中待得习惯了,到得此地,石室之中亦时常是不点油灯,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又去外间取下四盏过来,通通点亮,或挂于石壁,或置于石桌之上,将这石室照的通亮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