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关己则乱,他一听施无邪道及还须自他去云剑山庄说起,心中想法便不由自主多了起来,总是隐隐觉得发生了甚么不好的事情,林若嫣与林玉峰故意瞒他,只怕多半是怕他担心。
他却哪知杨琪虽寻至云剑山庄,来去匆匆,哪里耽搁过片刻?她听了崔吟吟说云鸣凤独自一人追了下去,心急如焚,唯恐他有甚么三长两短的,自然是恨不能生了翅膀飞起,却哪有心情多作盘横逗留?
林、崔二女亦是一般心忧,依着二人想法,定要随行才甘心,林玉峰年长,毕竟考虑周到,心想着林、崔二女随行,倘若真的寻到了云鸣凤,势必会将云剑山庄变故告诉云鸣凤听。
如此一来,云鸣凤必然会一心牵挂两头,多有牵绊,依他性格,多半会心中不快,以致闷闷不乐,却又如何会有心思追敌?
他好不容易得知了邬奎四魔下落,若是因此半道追丢,心中也会不快,如此左右不是,倒也还真是不给他添堵的好。
况且,云剑山庄遭了仇少岳这狗东西纵火,损失不大,眼下也全然修复,又何须画蛇添足,多此一举?还有杨琪与他许久未见,见面之后定然是情意绵绵,崔吟吟稳重倒还好些,便只怕自己女儿不懂事,口没遮拦的吓说一通浑话,岂不尴尬?
是以,云剑山庄遭变,他便刻意隐瞒不说,亦传了话下去,要众人守口如瓶,一切等得云鸣凤安心安意追杀了敌人再说。
也是因此,杨琪于这内里一切毫不知情,倒属情理之中。
那施无邪见他着急来问,急忙回道:“唉!那日也当真不巧,在下去时,云兄你已出去,寻那姓崔的弟妹……”
云鸣凤听他说到此处,心道果然,心中更急,伸手抓了杨琪手,微微有些颤抖,耐着性子再听下去。
众人屏息倾听,施无邪便自他与爱妻相商,前去云剑山庄说起,说他如何与爱妻星夜兼程,连夜赶路,又如何晚到一步,王霸天与陈卫东被杀,他与爱妻如何潜藏身形,如何听到仇少岳与孟良、孟飞谈话,如何事后跟踪孟氏兄弟,取得他二人所藏凶器等等,因而耽搁了与云鸣凤一见等等情由。
再说他如何拆穿孟氏兄弟,仇少岳如何狗急跳墙,纵火焚烧灵堂,逼得众人引水救火,他自己跳墙遁去,诸此等等,尽数娓娓道来。
云鸣凤只听了目眦欲裂,马春元兄弟二人更是恼恨难当,拍桌叫骂,连道无耻,只将仇少岳祖宗十九代都骂了个遍。
他二人骂骂咧咧,众人都习以为常,俱皆不去理会,那施无邪应了几声骂的好,又说还好救援及时得当,云剑山庄损失不大,王霸天后事及大火烧过之处,皆有林玉峰亲力亲为操劳督办,他夫妻二人叨扰了几日,告辞离去。
出得山庄,得知日禾邪教势不知怎的便如抽风一般疯狂起来,行事亦不在躲躲藏藏,四处为虐,一时间闹得江湖上人心惶惶,大有风雨欲至,决战欲来之势。
他夫妇二人改头换面,四处打探,终于寻得四个喽啰,一路跟踪至此,后来虽为四人奸诈逃离,却也皇天不负有心人,自他四人口中得知了些线索,敢情日禾邪教藏身之所便在信阳一带。
他一口气说至此处,自然口渴,端起眼前茶盏,喝了一口,摇头叹息,众人皆问怎么?他便又道:“唉!想我施无邪离家远出,寻访多时,却哪知这邪教便只藏在人眼皮底下……”
此言一出,复又长叹,摇头苦笑道:“唉!兄弟我得了这消息,只恨孤掌难鸣,亏得拙荆提点,道是夫君糊涂啊!我俩势单力孤,何不尽邀天下好手共讨之?
我心中一想不错,倒真是我自己糊涂,我无邪山庄一己之力难以撼之,我大中原武林正道可是有千千万万好手,何愁邪教不消?
我夫人见我终于想明白,又道眼下还须充分时间准备,号召团结一切中原武林好手,联手对敌,所需时日不是一天两天能就,现下切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了不好,徒遭敌人疯狂报复……
唉!我夫人见地若此,当真比我还高,这不!我俩正待四处联络我中原武林同道来着……”
他言说至此,终于尽数道完,众人有感他夫妇二人侠义为公,皆肃然起敬,他这么说,他夫人反倒觉得甚是难为情,嗔道:“啊哟!瞧你说的,哪有自己夸赞……”
云鸣凤等拍案叫好,皆道嫂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当真令我等汗颜,贼人猖狂若斯,好不恼人,我等身为江湖中的一份子,自该如嫂夫人说的一般,精诚团结,摒弃成见,众心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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