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胡闹一气,总算见礼已毕,林玉峰请了众人重回正义厅坐了,自有弟子沏茶端水侍候。
云鸣凤见周盛极其伤心,他看在心头,感同身受,兴起同病相怜之感,这种失去亲人的心痛,他自是再清楚不过,心生恻隐,当下不等人问及,便自行将自己等人夜宿山间猎户所搭茅屋,与林若嫣相遇,自二孟手中将林若嫣救下等等情由尽数道来。
本来云鸣凤道及二孟伏诛,为马春元兄弟二人掌毙,是打算让周盛听了也好开心些,却哪知他长长的一段话道完,那周盛却是越听越是脸色难看,待得他说完,已然阴沉的吓人。
马春元兄弟二人再是天真烂漫,也知他是怪罪自己二人多事,将杀他爱子凶手就地除去,未有擒来交由他亲手处置,他不能手刃仇人,心中气苦,却又不好朝着自己二人发作,因此只好自顾自的生了闷气。
他二人倒也不觉做的有甚么不对,马春元呵呵一笑,好似与他周盛极为熟稔般道:“咳咳!我说老周啊!这我可要好好说你几句了,恶贼既除,你该当高兴才是,哪能这般苦了张苦瓜脸来,好不没趣儿……”
马秋元道:“是啊!是啊!那两个臭贼虽是假了我兄弟二人之手除去,那却与你自己亲自除去又有甚么两样了?你我一见如故,那是自不须说了,对不对?你是不知道啊,我当时见了那两个臭贼那恬不知耻的嘴脸,心中那是着实气得不行啊,我二人当时那是一般的心思,一掌击毙倒也干净利落,没得污了耳朵……”
马春元急忙辩解道:“不对!不对!怎么就一掌毙了?你这话说的不对至极……”
马秋元双眼一瞪,极为不甘的反问道:“怎么就不对了?那还不是一掌直接毙命,复加一脚直踢至山涧喂了豺狼野兽了?”他说的兴起,不自觉地离座,站起身来,嘴上说着,手动脚动,将如何出掌,如何脚踢,又自演练出来。
马春元自不愿放过一丝一毫与他辩驳的机会,当下是双手左右齐出,作甩耳光状连扇,嘴中辩道:“我说你也当真糊涂!一掌击出之前呢?我们可不是这么好生折磨了那两个臭贼一番了么?啪啪的,是也不是?”
马秋元无可反驳,只好点头承认,颇为不甘的强词夺理道:“那也说的是,我……我又没忘记,只是……只是还没说到而已,你道我真的似你一般糊涂了么?”
他二人一抬起杠来,别人便难以插嘴,吵吵闹闹的每说一句,那周盛都是心中一抽,脸上肌肉亦是跟着抽搐一下,他二人全然不知,林玉峰等第一次见他二人,尽数为他二人争执所吸引,俱觉十分新奇,赵氏姊妹则秀眉连皱,想要呵斥,却又怕人前失了他二人面子,落了他二人惧内之名,心想着且看你丢人现眼到甚么时候。
二女讪讪,只好低下头去,这场中自只云鸣凤时刻注意着周盛脸色,眼见他忍得极是艰辛,只好咳嗽了一声,叫了声老哥,将他二人打断,马春元兄弟二人正说的兴发,一时不明,朝他瞪眼,却见他连使眼色,双双道了声“怎么?”忽而福灵心至,明白过来。
他二人反应也自快绝,一经想通,便即掉转话头,马秋元抢了先道:“哼!谁叫这两个心狠手辣的杀胚不知死活的害了周兄与小兄弟家亲人呢?我不打他打谁?真真气煞我也!周兄、林兄,你们是不知啊!那时我听了我弟妹说要将这臭贼带了回来,交由周兄亲手处置,嘿嘿……
不瞒你们说,我只觉多看一眼,也怕脏了我眼睛,我又想臭贼极是狡猾,带在身边,莫要又为这臭贼寻了机会逃了,我想起小弟妹为臭贼折磨的不成人样儿,心中气便不打一处来,那时只恨没有刀啊剑啊的在手,要不然定会一刀一刀,一剑一剑的劈砍他千刀万剑,方能代周兄你消消气,唉……”
他说的活灵活现,于称呼上乱成一团却丝毫不以为意,甚么周兄、林兄,又是小兄弟、小弟妹的叫的极为自然,嘴上说的口沫横飞,手中却不忘连连比划,气愤填膺之色自然而然呈现出来,丝毫不显作假,周盛听了,脸色倒是于不期然间渐渐缓和了些。
马春元附和着道:“可不是?那不知死活的臭贼当真好不恼人,阴险狡诈,作恶太多,这都还不算气人的,关键是厚颜无耻,死不悔改,你道气不气人?可恼死我了!哼!我那时就一个念头,入了日禾邪教的死鬼那便就这么个德行,我二人若不当机立断,万一、如果叫他这杀千刀的臭贼又再逃了出去害人,我兄弟二人不免成为千古罪人。
其实吧,那倒也无所谓,我兄弟二人一世英名叫他毁了便毁了,也不打紧不是?关键臭贼害了周兄你家公子,还害了我家小兄弟家舅舅与陈卫东陈管家,那便是罪不容恕,万死莫赎,因此嘛!呵呵……我二人只好当机立断,替周兄与小兄弟料理了……”
马秋元连连点头,这时插嘴接上道:“周兄你可千万别不信啊,我二人所说的可千真万确,半点也没骗你,你要是不信,杨孝义那老乞儿当时也在,你自可找他当面对质,这老乞儿现在可就在我小兄弟那云剑山庄中……”
那周盛听他二人将话说至这个份上,心想:“这两个老糊涂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真要容那恶贼再寻了机会逃去,再要满天下的去寻,当真是千难万难,这次若不是那恶贼见色起了歹意,没擒了若嫣侄女,他俩隐忍了那么久,悄悄离去的话还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啊,唉!我庭儿命苦啊!”
心想至此,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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