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奇怪,再追下去却见得人马践踏痕迹曲曲折折、兜兜转转竟又是走了回头的路,当真是令人费解难明。
人众想法便多,有说莫不是丐帮等终于等来了强援,反而转过来追了敌人穷追猛打?也有说莫不是丐帮众人终于不敌,尽数遭了贼人擒获,印迹折转回去,实则是日禾邪教这些逆贼押解俘虏凯旋?
众人越是猜疑,心中便越觉没谱,但觉两种可能皆有,众人皆是基于武林正义信心满满而来,自不愿相信也不敢去想会发生后种情况,实则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众人争议,只觉不论如何,非是亲眼所见,当作不得真,真相如何,总归是要追下去才能得知,一味臆测哪能当算?
再则来说,即便是情况再糟,他们这许多人聚集在一起,也必不能就此偃旗息鼓作罢,便是丐帮众人当真不幸遭难,该报的仇总还须要去报,日禾邪教总要除去,中原武林总不能任由宵小奸佞之徒肆意猖獗。
便因此念,众人皆是一般,只憋足了一股愤怒的劲儿,很快便达成一致,直追下去,誓要直捣贼巢不可。
如此,再追回去,却又比之这追下来时更快了些,众人皆无怨言,默默死追,直追了一日一夜,昼夜未歇,便是座下马匹也累死了不少,好些武功强的汉子都舍了马儿徒步直奔,将坐骑让了出来以供武功低微以及一众女子乘坐。
到得第二日半晌午时,各人皆是满面倦意,便要歇息之时,却又隐隐听得左前方喧哗一片,其间自又伴有呼喝打斗声,众人皆是神情一振,暗道还好,当下皆顾不得疲惫不堪,强撑着循声追去。
只奔出数丈,但见前方有的一山坡,地势倒也平坦,场中有人恶斗,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细看之下可不便是日禾神教教众正与丐帮一众人等,众人苦追了这么久,终于在此碰见,又如何不心喜,先前心头诸般担忧一扫而空,当下皆变得是精神抖擞,有性急的早就呼啸着攻上前去。
云鸣凤等自然关心任飘雪等安全,放眼四顾,但见任飘雪与胡王悟几人虽浑身浴血,却皆还是意气风发,拳打脚踢间竟呼喝有声,勇猛无比,看情形自是未有一人受伤。
他几人内心大定,眼见敌我双方差距不大,便不急于一时上前助攻,皆存了且看清形势的心里,再看之下,却又心中难明,只见得场中很是有一部分身着日禾神教教服之人,正与同教众人对峙,刀剑相交之中伴随着声声怒骂,倒全不似作伪。
云鸣凤等心中不解,各自对视,哪里能知?却见那周盛已然不管不顾,若着魔般虎吼一声,朝着左前方扑了过去,众人随他前扑之势再看,却见他扑去的目标可不正是面目狰狞的仇少岳么?
但听他叫道:“啊……狗贼!还我儿命来……”声音凄厉,愤怒之情随这一呼尽宣,于奔行中早已擎剑在手,剑诀一引,这一扑上去乃情急拼命自不须说。
众人一见,俱皆亦是愤恼无比,那冯达与华山另几位师兄弟早已破口大骂,挥剑冲了上去,便是连林玉峰,那也是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云鸣凤更是早已双眼通红,浑厚的内力不自觉间鼓荡,全身衣物无风自动,浑身骨骼“咔咔”作响,右手反出,情不自禁的握向剑柄。
林玉峰知他气极,唯恐他气出个好歹出来,他几人这时也是徒步,林玉峰便走上一步,轻声劝慰道:“凤儿,且看开些,你周师伯与几个师叔已经过去了,这狗贼便暂时交由他们几个去料理,我们还是相助你义兄他们,接替他们下来歇息……”
崔吟吟与云鸣凤寸步不离,这时也道:“是呢!云大哥,他丐帮一路与敌厮杀,很是累的紧,也不知任三哥他们受伤了没有,咱们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