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难得好计,却哪想仇少岳俨然已猜透众人之意,说话大声,那是分明故意说给云鸣凤等知道,那意思是谅你们这些人能想出甚么好的主意出来,还不是想着趁夜来攻?老子便先说明,叫你们这些狗日的绝了那妄想,哈哈……
众人听了他话,知想要夜间出其不意去攻敌之放松警惕已不复可能,遂只好作罢,眼看着便即天黑,这天是怎么也没了办法,还不如索性便不去想,就此退去,亦绝难甘心,这么多人在这,总要吃喝住宿啥的,索性便如前日一般,先自选个空地安营扎寨,攻打日禾神教之事便先放一边,众人都想天无绝人之路,邪不胜正,办法总能想到,吃饭睡觉自也不能不顾。
由此,各去准备,一通忙活,搭棚的搭棚,生火烧水的自去生火,不消具体分派,俱皆井井有序,丝毫不乱,每个人都窝了一肚子窝囊火,干起事来自然绝快,茅屋幢幢,简陋却也能避风寒。
众人身边所带干粮之类倒也齐备,又有武功好手气没处发,自去打猎了野兔野畜,洗剥干净了架火烤熟,一时间竟也香气扑鼻,肉香四溢。
一日紧赶,又打了场败仗,受尽敌人奚落,受够了窝囊气,众人只觉气苦,想到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亏待了自己,早有人取了身边所带酒葫芦出来,就着烤肉,与人吆五喝六吃喝起来。
两方皆是一样,篝火堆堆,人影幢幢,说起话来肆无忌惮,正道这边说到气愤之处,纵声怒骂,日禾神教那边,仇少岳等是揶揄不断,说话夹枪带棒,讽刺连连,惹得正道之辈,不住反唇相讥。
如此,好是一通吵杂,两边都是累了,正道这边便不再去理睬,慢慢的都自寻了茅屋去睡,这些人都江湖豪士,野外宿营,洗簌啥的也讲究,大多是吃喝完一抹嘴,寻了地儿倒头就睡,茅屋中皆铺有干草之类,又是处处生有篝火,倒也暖和,加之好多人都内力充沛,运起内力相抗,竟也不觉寒冷。
云鸣凤等睡前四处转了一圈,碰在一起商量,皆道谅那日禾邪徒也没胆量夜袭,再说,他们中好多人内力深厚,便是睡着了,真有个风吹草动,亦是瞒不过他等耳朵,是以,便又如前日一般,也不设防,自都放心大胆去睡。
还别说,这一夜还真的相安无事,仇少岳与慕容合鹤闹了很晚,也觉没趣儿,心知敌人绝不会就此偃旗息鼓自去,却也不敢真个出来夜袭,恨恨之中,自也抓紧时间前去休息,只不过小道两旁暗伏之人却是苦了,虽然轮流着换,却都是没能睡个安稳,仇少岳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能玩忽职守,擅离哨位,这些人也知情势危急,真个要出差错,小命难保。
出师不利,首战大亏,还折损了很多好手,云鸣凤心中难静,辗转反侧,总是难眠,眼看着崔吟吟就在身边,这一天她可累的紧了,救治了那么多伤者,一身本来干净洁白的衣裳,早已染的血迹点点,此刻已蜷缩他身旁,沉沉睡去。
他心中更觉愧疚,心想:“我也当真对她不住,这一路走来,可是累坏了她,可是……可是我能有甚么办法了?日禾邪教这般为恶之徒不除,天下难得太平,许许多多的人都将受这伙恶人迫害,我……我心难安啊,如今已箭在弦上,那是骑虎难下了,这么多的武林前辈与好朋友都相信我与三哥他们,承这么多人看得起,我却哪能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