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声中,被绑来作要挟的司徒单之家属,终于步履蹒跚的被推搡,拍打着来到了仇少岳身前,这些人中哭哭啼啼的最凶者,便数那走在前头,长相妖艳的年轻女子。
只见她穿了一身粉红色羊绒大衣,面色姣好,媚态十足,一张脸蛋白中透红,极为细腻,一看便知是极会保养,道是吹弹可破,只怕也毫不为过,当真是轻轻一捏都能捏出来水。
即便此刻哭的梨花带雨,却也丝毫不掩娇媚之态,她一见了司徒单,便自凄凄楚楚一声媚叫:“老爷救我……呜呜……老爷……”
司徒单一听,全身一颤,只觉心都随之碎了,这时哪还有先前那硬气范儿?好不容易凝聚的那一丁点儿骨气,霎时间荡然无存,一声:“媚儿”叫出,那女子只哭的更凶,也叫的更觉惶恐无助,期期艾艾:“老爷救我!老爷!奴家还这么年轻,奴家可不想死……奴家还没侍候够老爷呢!呜呜……老爷……你看我手都肿了……老爷!还有脚脖子……老爷救我……”
司徒单顿时老泪纵横,呜咽着只语不成声,又叫一声“媚儿……”失魂落魄,蹒跚着便奔了出去。
“堂主不可!”
“堂主……”
呼声一片,早有他身旁属下群涌扑上,死死拽住,口中不住肯求。
戒欲四人也已抢了上来劝说,司徒单手下这些人看他四人上来,自也不阻,毕竟那时都是一教中混的,彼此熟悉,也比较信得过。
戒欲四人还是那些话,说的言辞诚恳,只劝他切莫冲动,自己自投罗网,今日已撕破脸,仇少岳那恶魔既拿了他家人要挟,那便已是断了后路与情面,怎么的也不会有好的对他,愿只愿方才司徒单不信他四人,徒然耽搁了大好时机。
四人说这话,心中倒也委实替他难过,反正此刻投鼠忌器,一时也想不出好主意来,各人皆是暗暗摇头,那司徒单自也想明此节,心中后悔,直欲呕血。
对面,司徒单一众被绑家人,连同家中仆役,共有一十八人,最后锁住的乃是一老妇,此刻见了他竟为了这女子不顾一切,不由勃然大怒,喝骂道:“住口!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你还嫌祸害的单儿不够么?”
这老妇自是司徒单亲生母亲,他司徒单的父亲死的早,全赖他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成人,后来司徒单长大成人,懂了事,知道了娘的辛苦,得了机遇之后,学成了武功,创立了劈风门,多少也算是有了些名气。
他为人虽不咋的,胆小怕事也自不去说,人前得了些显赫名声,却也始终没有得意忘形,就此忘母亲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也自十分孝顺,在家中母亲向来是说一是一,叫他往东他也绝不敢往西。
这么多年下来,始终是将母亲当作了活菩萨,老祖宗来供,不管自己到哪,有甚么好的东西,第一个自想到母亲,也只这几年,自从恋上了那叫媚儿的女子,被迷得五魂三道的,这才对自己老娘冷淡了些,却也还不至于敢公然反抗亲娘。
那老妇先是骂那女人,短短几句,转而便即对着司徒单道:“单儿!你若再这么执迷不悟,为了这不要脸的女子轻视作贱自己,娘……娘便死在你面前……”
司徒单心中一痛,摇摇欲坠悲呼:“娘……您老人家可千万莫做糊涂事啊,儿子我……我……”
那老妇又道:“儿啊!你娘一生本本分分,实不愿你走错了路啊!你娘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人又老的糊涂了……”
“住口!司徒单,老夫劝你还是趁早放了我地狱堂兄弟……”慕容合鹤哪里能听他母子这么旁若无人的絮絮叨叨没完,在他心中只有自己兄弟要紧,眼见这老妇说个没完,到了这时还来教训儿子,不由恼火,断喝着吼道。
那老妇自也不惧,在她心中,此刻只想与自己孩儿说几句自己想来是对不是错的贴己话,这些话她怕今日今时不说,便再也没了机会。
是以,只平静回道:“你吼甚么吼?你们都要杀我老婆子了,还不兴我与我儿说几句道别的话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