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单这一气极,说话自也语无伦次,竭力嘶吼,也不知从哪生出来的神力,竟自挣脱拉他的那些属下,如同受了伤的野兽般只向前俯冲。
仇少岳有人质在手,自不来怕他,嘿嘿冷笑,慢条斯理,不紧不慢道:“站住!莫要激动!嘿嘿……你他娘的再往前一步,老子可保不准会再做出甚么出格的事来,何去何从,你他娘的自己掂量着办……”
这话说的阴测测的瘆人,司徒单虽已将失理智,骤然听了却也心中一凛,他本来就贪生怕死,这时心中有了牵挂,便似毒蛇叫人拿住了七寸,却哪能挣脱得了?
心中一叹,瞬即站立,跳脚怒骂道:“狗日的!你敢!来啊!带上来……”
叫声方罢,自有属下推了地狱门那几人上来,刀剑加身,怒目相向,只消得他家人再遭杀戮,自当以牙还牙,绝不手软。
如此一来,倒令那一直冷眼旁观的慕容合鹤再也沉不住气了,瞪目喝叫:“狗日的司徒单,老子可告诉你了,赶快放了老子的兄弟,若是他几人再有三长两短,老子定不饶你,老子发誓!”
司徒单恶语相向道:“哼!少他妈的在那与老子鬼吼鬼叫,狗急了还他妈的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老子都被你们这些恶魔逼到了这个份上了,嘿嘿……”
那媚儿身上衣物已然重新穿戴上了,云鸣凤等自少了尴尬,这时已然回过头来重又逼了过来,青禾堂众人这时自然也不再存敌意,各人心中愤愤难平,心自不由自主向着正道之士边靠拢,胆气自也豪了起来。
司徒单站住,云鸣凤等自也不敢逼的太紧,当即也都站住,立定身子,眼看仇少岳那恬不知耻神态,不由皆是心头火起,憋了这么久,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纷纷怒骂不休,场中顺时混乱不堪,日禾神教那边自也不甘示弱,多数还口,打起口水战来,叫骂声声,各种难听的话齐出,全无底线。
那边厢,仇少岳眼见慕容合鹤气急败坏,流血开始,司徒单自也再难回头,他家人在自己手中,依着自己心意,如何也不会轻易放回,这么一来,慕容合鹤那些兄弟自也难落下好下场。
他心中主意既定,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更改,这时害怕慕容合鹤真沉不住气胡来,拉了那媚儿退了几步,与慕容合鹤站齐,说是在劝,实则更像警告道:“慕容兄,眼下是甚么情况,想必我不说你也知晓,至于你这几个兄弟性命嘛……”
慕容合鹤如何听不出他言外之意?当下更气,涨红了老脸,手指如戳道:“你……你好狠……”
仇少岳似极其委屈无辜道:“慕容兄啊慕容兄,你糊涂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话可是你常与我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咱们万般谋划的初衷,莫非你便忘了?”
慕容合鹤心中一呆,这话自正是他常常劝说仇少岳的,此刻被他搬出,用在自己身上,一时间还真就无从反驳,当下怒哼一声,胡须乱翘,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脑子飞快转动,总想相救这些多年性命相交的老兄弟命回来。
只听仇少岳又道:“慕容兄啊!事到如今,你我已没了退路,牺牲在所难免,他司徒单吃准了你老兄义薄云天,总会念及兄弟情谊,这才变得有恃无恐,嘿嘿……”
说到这,怪怪一笑,意味深长,实在叫人难猜心思,明面上就是要慕容合鹤舍弃了他那几个兄弟,要慕容合鹤顾全大局,实则心中打得甚么如意算盘却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