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鸣凤伸指就口,示意噤声,众人立时会意,他是担心隔墙有耳,此等机密大事,尚未依计行事,自是少一些人知晓才好,省却消息泄露出去,叫敌人知晓了,早作了准备,岂不功亏一篑?
马春元兄弟二人与他相处时日最长,此刻自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面上微微一笑,兄弟俩对视一眼,互相点头,身子已动,如脱兔般瞬移出去,当真是半点响声也未发出。
场中诸人,哪一个不是武功高强之辈,便连妙虚也都暗暗敬佩,云鸣凤与任飘雪互看,却全无惊讶,他二人看来,早就习以为常,司空见惯,兄弟二人对这二位老哥哥向来极为尊敬,情知他二人轻功卓越,素来以此为傲,虽说平日里给人感觉极不靠谱,然则,一旦认真起来,却绝不会坏事。
因之,皆面露淡定微笑,众人心惊未了,却见马春元兄弟二人已然一晃而归,双双微微点头,打了个手势出来。
云鸣凤一见,微微颔首,当下再不迟疑,语气不无凝重地道:“嗯!有劳老哥哥了!”
道了声谢,不待他二人接话,自顾续道:“……小弟以为敌人如此目中无人,咱们自也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便如之前说的,是时候绝地反击,正面放手一博了……”
施无邪眉头一紧道:“云兄既这么说,想必心中已有计较,说来听听?”
云鸣凤本来也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道:“嗯!在下自知极为愚钝,计较不计较的委实也谈不上,但只一个大慨想法,便说出来诸位参考一下,也不知能不能行的通……”
施无邪又道:“云兄无须谦虚,眼下乃非常时刻,时间紧迫,哪还……”
众人跟着说是,他这句话自没说全,反正意思已明,众人心知肚明,说与不说也自就不那么重要了。
云鸣凤便不再多说其他,直接说道:“好!那我便直说了,我方才便一直在想,敌人既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便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倘若今夜依旧还是风平浪静,不采取行动,那么最迟明日自必又来。
反正几场仗打下来,双方都没讨得好去,那姓仇的恶贼心思阴狠,咱们也都领教过了,他这时既能鼓动那他主子如此兴风作浪,自是已然全无顾忌了。
依我看,这奸贼只怕是不达目的绝不收手的,那倭贼初来中原,好多地方还不对那恶贼言听计从?
咳!总之,敌人都逼到了这份上啦,摆在我们面前的只两条路,不是战便是降,哼!要我们向这帮强盗与阴险小人投降,自是万万不能的了,那么自只剩拼死一战了,于公于私,我们都已没了退路……”
众人点头,皆道自然,士可杀不可辱,哪怕拼了命去,也绝不作那泯灭人性,祸国殃民之事,与他拼了,大不了一死,头掉了也只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云鸣凤摆手,众人瞬即默然,云鸣凤眉头一挑又道:“……总之,我便再想,敌人不来便罢……”
马春元性急不耐,忙问:“如何?”
马秋元双眼一瞪,轻轻斥道:“马老二你休要多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听你唠叨便烦,好好听着罢!”
马春元便不说话,心中只觉万分的委屈,心下暗暗打定主意:“哼!不说便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哼……”自顾着去生闷气。
云鸣凤自不理会,又道:“其实我这也只是笨办法,也是叫恶贼给逼得急了,这才想到,倘若忍者再来去,咱们便索性当面下个战书,约定时间,划下道来,给他来个一战论胜负……”
众人皆都深以为许,只是任飘雪却不免有些想不通,不由问道:“如此一来,好固然是好,总算不须在这么无休无止纠缠不清,只是……”
说至此处,连连摇头,须道:“只是,其一,敌人会依么?至于其二么,还是那句话,这么一来四弟你这婚事便……”
马秋元道:“三弟你这便错了,小兄弟说过,婚事照常举行,他要给敌人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莫不是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