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合鹤率众已然远去,听见仇少岳如此呼喊无耻口号,嘿嘿冷笑摇头。
心道:“嘿!这奸贼当真无耻,有那贼心偏就没生贼胆,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什么出息,他只道老夫与他一样愚昧,三言两语,便想糊弄老夫死心踏地陪他与人作狗,嘿!当真好笑!
你自己作狗便作狗罢,竟然妄想……算啦!不与你狗日的一般见识,老夫所谋之事,又岂是你狗日的所能理解的了的?你只当老夫……”
他身边兄弟大多都跟他好多年了,知他甚深,他们地狱门向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头掉了都不惧怕,何时如此怂过?
这帮人见他今日竟能忍的住仇少岳无情喝骂,此刻听仇少岳谄媚再呼这令人作呕口号,却又全无半点反应,原先他听这令人恶心的话,当时是不说什么,背过身来,总是极其的厌恶反感,常自勃然怒骂。
不知今日究竟是怎么了,竟能听的下去?倒是奇了,这帮人心中大惑不解,皆想:“门主平日可不是这样的啊?咱们地狱门之所以能在江湖立足这么久,凭的便是一个‘狠’字,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他行事作风,这都能忍,闹这么一出,咱们千里迢迢跑来作什么来了?”
跟慕容合鹤走在并排的是半老男子,面目生的倒是清秀,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留的不多,看起来倒正似青年,在他脸上怎么都看不出凶狠,仿佛生来就和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便是这么一个人,这时却忍不住了,试探问道:“门主,这种窝囊鸟气,忒也欺人了罢?咱地狱门便这么忍了么?仇少岳那老狗……”
他话说到此处,身前身后众兄弟随之附和着道:“是啊!门主,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对啊!门主,这狗日的公然与你作对,说话尖酸刻薄,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不错!咱们便这么走了么?我地狱门什么时候吃这哑巴亏了?不行!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如此便宜这老狗与番邦倭狗……”
又有人接口道:“是极!是极!这事儿不论如何都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地狱门自来干的是刀口舔血的营当,何时惧怕过谁?哼!掉脑袋的事都不怕,似今日这般当缩头乌龟,想着便来气……”
……
慕容合鹤对待自己兄弟,那可真没话说,闻言非但丝毫不会恼,便连脸色都变了,和颜悦色道:“众兄弟勿恼,我知道你们心中怎么想的,呵呵……你们啊!”
说到此处,微笑摇头又道:“……一个个都还是老样子没变,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呢!谁说咱们便这么走了?”
众门众更是疑惑不解,都道:“哦?”,一字呼出,全都默然静待他下文。
慕容合鹤脚下不停,伸手搭在那半老男子肩上,哈哈又道:“现下还不是分说时候,且容老夫先卖一个关子,如何?”
众人心痒难耐,不由都望向他,那半老男子道:“嘿嘿……瞧门主意思,咱们地狱门窝窝囊囊,憋屈这么久,又要重新开张作生意了么?”
慕容合鹤摇头道:“错!是韬光养晦,懂不?你不瞧今日离开那狗屁倒灶的日禾教,咱们地狱门壮大了么?”
那半老男子道:“正是!还是门主见地高明,倘若没这些年的韬光养晦……”
慕容合鹤哈哈笑着挥手将他后话打断,道:“少来,咱们自己兄弟无须溜须拍马之类假客套,以后也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男子道是,陪着他笑,话匣子一打开,自有人跟:“哈!又有人要倒大霉啦!但不知要对付的是谁?”
“哦……原来如此,哈哈!门主你也真是,兄弟们面前还卖关子,咱们弟兄这么多年,总是知根知底,你便要瞒,只怕也瞒不住,兄弟们一猜便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来,呵呵……”
慕容合鹤不答,捻须大笑,又有人急不过问:“是呢!不知这次又是哪个倒霉鬼要倒大霉了?嗯!容我猜猜,姓仇的老狗么?哈!我看十有八九便是这狗日的,哈哈……”
“那还用说,除了这狗日的还能有谁?”
“那敢情好!还以为门主便这么放过这狗日的了呢!嘻嘻……咱地狱门是那么好得罪的么?”
说话的这几人一唱一和,地狱门众无不兴高采烈,先前所受委屈转眼烟消云散,抛去了九霄云外。
慕容合鹤只待他们高兴一阵,这才慢慢悠悠道:“哈哈!我说你们这回都猜错了,仇少岳那狗日的已与死人无异,值得老子大费周章去算计他?呵呵……”
众人一听,顿时如坠雾里,心道:“不是这狗日的还会有谁?近来得罪咱们地狱门的,分明也只有这狗日的啊?遮莫是门主故意在与我们打马虎眼,他先矢口否认,到时再对付人家,是要给我们一个大的惊喜?”
都是越想越觉可能,心中暗暗肯定:“哈哈!兴许多半就是如此,这样的事情,门主可是没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