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鸣凤挺剑逼将过去,眼欲喷火道:“够了!明年今日便是你这狗贼的祭日,受死!”
说罢这句,剑尖一颤,平刺过去,仇少岳见他说刺便刺,心中发怵,这时兀自不甘放弃,抽身急退,双手连摆道:“不!你不能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求你饶了我一条狗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当牛做马侍奉你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你当牛做马,只要你别杀我……”
云鸣凤挺剑再刺,他又跳开身子,续道:“……啊!是了!我愧对你爹你妈,害了他们性命,更对不起你,你饶我一命,我甘愿去他们坟前忏悔,日日焚香祷告,他们坟前不是有个守冢……”
孰料,他这话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出来,只有更惹云鸣凤痛恨,火冒三丈吼道:“闭嘴!凭你也配?”
简短几个字一说,更不打话,青吟剑再刺,径奔他胸口,仇少岳依旧不死心道:“云祖宗,云爷爷,你到底要如何才能饶我?只要你说出来,我……我保证……不!我发誓……”
云鸣凤恶狠狠道:“我说了!你必须要死,便说破大天去也不管用……”
群豪无不怒骂仇少岳无耻,那伊藤不知安了什么心思,兴许觉得左右不过一死,再无生还希望,神情淡定了许多,道:“仇桑,你的莫要再这么低声下气的了,没用的……”
仇少岳哪还不知这些,眼见不论怎么求肯,云鸣凤如何也不答应,当下也是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露出了真面目来,狰狞大叫道:“闭嘴!倭狗!你他妈的这会儿说起风凉话了,呸!操你奶奶,倘若不是你这狗东西异想天开,非要称霸什么武林,老子又如何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去你妈的倭狗!都是你他妈的害的老子……”
缩头避过云鸣凤刺来的一剑,判官笔已取在手中,侧身又是避过云鸣凤刺来一剑,续吼着道:“……啊……都他妈到这时了,你他妈的还有什么狗屁资格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还以为你是狗屁神教主?呸!操你大爷!”
那伊藤本已平复了的心情,瞬间被点爆,“八嘎!”一声吼道:“找死!”
仇少岳显是已破罐子破摔,既撕破脸皮,今日又不知能否有幸活着离开此间,恶狠狠道:“哼!找死怎地?老子他娘的早已什么都没有啦,你们这些狗东西却一个个都不放过我,都不让老子好活,老子他娘的还顾忌什么?”
伊藤道:“八嘎!你的……”
仇少岳截住他话头道:“呸!你什么你?操你妈的,什么玩意儿?你真道老子恭维你几句,你他娘的便真他妈目中无人,眼高于顶,成了武林至尊了?嘿嘿!去你妈的!当老子是狗?瞎你妈的狗眼了!实话告诉你狗日的,老子不过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懂不懂?呸!懒得跟你这狗日的浪费口舌,狗就是狗,再他娘的聪明也听不懂人话……”
伊藤又喝:“八嘎!你的良心大大的坏,死啦死啦地……”
仇少岳道:“你他娘的咬老子啊?操!来啊!来……你与小狗日的联起手来杀啊,杀了老子狗日的转手就对付你这倭狗,哈哈……老子不过早走一步而已……”
伊藤心中一愣,便不做声,仇少岳竟越说越是得意,又道:“这就对了嘛!乖乖的给老子闭嘴,狗总归是狗,别他妈的动不动在老子面前一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样子,还当你是爷呢?呸……”
这么说着话,连连躲过云鸣凤数剑,一对判官笔上下一敲,冲云鸣凤张牙舞爪道:“老子都那么求肯你了,你这小恶狗还是依然不放过老子,嘿!好!好的很啊!”
他虽似疯似傻,心智却是不失,知云鸣凤手中长剑切金断玉,并不硬接,眼见他长剑刺来,或躲或避,真到躲不过时,便即跳跃退开。
这时凶相毕露,口中自然再无好话,又道:“哼!你真以为老子害怕你么?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活路都没了,还他娘的怕个毛啊!嘿嘿……小恶狗,你他娘的不就是要杀老子么?来啊……”
云鸣凤脸沉似水,于他所说全当不闻,催动手中长剑疾攻,仇少岳兀自怒吼:“哼!你那死鬼老子都栽在了老子手里了,老子还怕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恶狗?”
云鸣凤气极,终于难忍,阴阴一笑,喝道:“好啊!那你倒是还手啊!说那么多废话,始终不敢接小爷一招,一味闪躲算哪门子……”
仇少岳又是侧身避过他刺来一剑,面目狰狞恶狠狠道:“呸!老子从来都不好汉,哈哈……你那死鬼老子倒是好汉,还不是死在了老子手中?嘿嘿!”
云鸣凤道:“住口……”
仇少岳道:“哼!你叫老子住口,老子便要住口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子宝贝你娘那骚货能有什么……”
云鸣凤只气的浑身汗毛都竖将起来,一声暴喝:“啊……小爷撕烂你这张狗嘴……”青吟剑连挽三朵剑花,兜头劈过。
仇少岳正自得意,骇了一跳,险些便躲不过,心想:“他妈的,这小狗崽子眼下还不知老子对他家这套剑法知之甚熟,倘若叫他想明白过来,只怕老子便再没这么好运了,小狗崽子手中又拿了把宝剑,老子与他敌对,总是吃亏,须得想法子要他舍本逐末,最好弃之不用才好……”
脑中念头急转,嘴中满不在乎的嘲笑道:“好……你不叫老子说,老子也依得你不说,嘿嘿!你这小恶狗全无半点真凭实学,所仗不过手中那把破剑锋利罢了,你要杀老子仗着这把破剑,老子死也不会心服口服,你要老子不躲不避,你拿剑削老子手中兵器,岂不与叫老子站那不动叫你砍一个鸟样?嘿嘿!好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