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威尔逊放下杯子,默默看向严斯年,目光同样深沉,“我还听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我说了,你不愿意,我找别人。”
严斯年沉吟一下,再次望定威尔逊,“威尔逊先生,你如此作为,只会让我更加担心,毕竟……我是一个商人,而你,更像一个赌徒。”
“是我在赌博。”威尔逊并没有反驳严斯年,而是反问,“你不过是跟着押注,又能损失多少?严总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我觉得你离一个成功的商人还是有些差距的。”
严斯年深深吸了口气,低头沉思一会儿,抬头看向威尔逊,目光变得有些解决,“我还有一问题,你对容司寒所谓不死不休,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
“我不懂你的意思。”威尔逊没有直接回答严斯年的话,“你只是跟STN谈了场生意而已,我跟容司寒之间的恩怨,跟你有关系吗?”
“有关。”严斯年沉声回答,“威尔逊先生自诩了解容司寒,就该知道他睚眦必报,我本来就跟他有些恩怨,这次如果跟你合作,我必须确定容司寒永无还手之力。”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威尔逊冲着严斯年勾勾唇角,“你放心,这一点上我比你更迫切。”
这一次,严斯年似乎下定了决心,“好,既然如此,我愿意继续跟你合作,具体怎么操作,你说。”
“这个不急。”威尔逊得到严斯年的承诺,反而不急了,“严总,我们还有很多细节可以研究呢。”
严斯年一抿唇,他就知道这三千八百万没有那么好拿,“你说。”
“上次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边尽可以拖着容司寒,倒是严总那方面,标底的问题,你找好替罪羊了吗?”
严斯年闻言眉心紧紧聚拢,沉吟了一下道,“你说的我回去确实考虑过,也不是不可行,只是严氏过多涉入这件事,我觉得不是明智之举。”
“明智与否我无从判断。”威尔逊深深看向严斯年,“我倒是觉得,关键看你找谁来当这个替罪羊了,没准,你还能一箭双雕呢。”
严斯年挑眉看了威尔逊一眼,随即转开目光,“这件事我还要考虑,很快会给你答复。”
“好啊,我已经等了很久,不在乎再等一下。”威尔逊说着再度端起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严总,时机不等人,你不愿意做的,别人未必不愿意做。”
回程。
严斯年坐在车后座,视线默默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严总。”陈同刚刚在楼上听了威尔逊的建议,心里的激动还没散去,忍不住问严斯年,“这个项目您准备接吗?要不要让研发和管理那边先准备起来?”
严斯年闻言转移视线,通过后视镜扫了陈同一眼。
陈同立刻收声,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他到底是跟了严斯年十几年了,因为被信任,有些忘形,甚至忘了早上受过的教训……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严斯年却没有发火,只是扫了他一眼后淡淡开口。
陈同见他并没发火,知道严斯年并没有真的不相信自己,他就知道自己的老板虽然为人严厉,但也就事论事,从不牵连。
“可是,我听威尔逊先生的意思……这生意对严氏而言,根本是稳赚不赔啊。”他想想还是开了口,“就算是容氏抢走这个项目,又顺利完工,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投资回报率了。”
“这才是这单生意不简单的地方。”严斯年声音带了写教训的口吻,“你以为低投资高回报就是好,就没想过这种一定都是伴随高风险的?”
“……”陈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终于冷静了。
严斯年扫了他一眼,没有继续教训他的意思,只淡淡道,“这件事我还要考虑是否值得出手,没有定论以前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