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墨云消散,千里无痕,空旷天穹只余一轮金黄明月。
院中,万籁俱寂,隐约有树影婆娑,却是随风而动。
我执那柄灵气长剑,面对紫苑静静而立。她距我约有三丈,半似通透的人形散发着淡淡萤光,缥缈而神秘。尽管她只是一个身子十分娇小的女孩儿,但我没有丝毫因此大意懈怠。蓦然,她手上长剑划动,在剑锋指向我的那刻起。
我,轻轻吐了口浊气。
“来吧!”
风起,但不是肆意吹拂的晚秋寒风,而是一股股平地而起的旋转烈风。那风势极快,是以紫苑为中心,贴附地面而行。烈风裹挟落叶枯枝,如同鬼魅幽灵般穿梭于左右花圃,所经之处犹似被人以重笔划痕。藏锋转势、亦如出自仙家妙笔,绝不吝惜手中笔墨。而那一股股、一道道烈风终究化作陆地龙卷,聚合于中心的紫苑身上。不,是她手中的那柄灵气长剑身上!
紫苑手腕一抖,那柄灵气长剑脱手而去,剑芒一闪,动若平地滑掠的天外飞星。
剑锋所指,就是我!
我目光如炬,紧盯那点飞掠而来的耀光。右手一抖,也是将手中长剑抛了出去!
“疾!”
剑锋飞掠,亦是在平地起了一点亮光。与紫苑打来那抹‘飞星’,正面相抗!只不过相较于紫苑的,我这一道,不仅速度上慢了稍许,威势上亦是弱了几分。
不过,胜与不胜,可不是从外表上就能看出的。
打出飞剑的同时,我轻轻闭上眼,不再以肉眼去捕捉飞剑的位置。而是,在心头回忆起那剑谱上所记所写,加之之前的顿悟,静静念起咒诀:“灵御飞剑,灵不驭剑;剑灵为主,由剑自驭;千般变化,终始为一;一分为二,御剑与灵;灵识所归,剑御而成……”
我心有千万剑,然剑锋破敌,只需一剑。我心蕴有千万灵,以灵化剑。灵即是剑,然剑亦只是剑!剑灵而分,剑心澄澈,御剑由剑!
“去吧!以你的方式,击碎对手之剑!”我猛然睁开眼,低沉吼道!
打出的那柄飞剑,骤然加速,迎面而来的紫苑之剑,结结实实撞在一起!剑锋对剑锋,完完全全正面而击!
铿锵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