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忧一直到快要走出森林才想起来一直背在自己背上的米沙不见了,这个发现使得他悚然心惊,沉浸在暴怒之中的丁忧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丁忧噌得一下钻回丛林之中直奔那间小屋,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将昏迷的米沙丢在了屋边的空地上。
当丁忧火速赶回小屋门口的时候那里还有米沙的踪迹,米沙躺的地方早已经空无一物了。
丁忧的心此时拔凉拔凉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回到汉唐就把米沙弄丢了,一想到蓝家所有的人都在冬图的威胁之中,丁忧就感到莫名的暴躁,他现在对和蓝字有关的一切都感到愤恨,虽然他就在刚刚不久曾经默默祝福过蓝心儿和灰子能有个好的未来,但是只要是男人对这种背叛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的忘怀。
丁忧定定的看着蓝心儿和灰子生活在一起的那间屋子,咬了咬牙后扭头就走,妈的!蓝家的事情从今天开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丁忧疾走几步后不由得又站住身子,蓝心儿负了他没错但是蓝家众人的一张张脸却在他的眼前一一浮过,三爷、王五、乃至厨房的大厨都一一呈现在他眼前,还有已经赶去黑河的孙魁郑飞,可以说他的人生已经和蓝家密不可分了,丁忧不是一个真正能够做到绝情的人,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个十分珍视感情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蓝心儿强‘娶’之后不久就真的对蓝心儿产生了感情,也不会在心中总是惦记和他一起上学的那几个同寝兄弟。可以说只要是熟悉的东西他都会渐渐的产生感情,当然他并不滥情,对于不熟悉的东西他可是从来没什么感情的。
丁忧长叹口气,目光再次转回,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蛛丝马迹后沿着一些凌乱的脚印朝着密林深处追了下去。
丁忧一直跟着米沙凌乱的脚印跟踪着,因为要时不时的辨识地上的脚印再加上追踪并不是丁忧的长项,他甚至没有接触过,所以这一路追踪他走了很多冤枉路,进境十分缓慢。
一直到丁忧跟着脚印离开了山区丛林走上了一条公路后,丁忧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米沙的足迹了,显然米沙是坐上了一辆汽车或者其他的交通工具离开了这里。
看着向两边无限延伸的公路丁忧额头微微见汗,米沙不会有什么意外吧?一个一句汉唐话都不会说的外国人根本没办法在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却黑势力横行的汉唐生存下去。除非她能遇到好人,不过这种概率实在是有些太低了。丁忧就曾经被城市的管理者买去当做生产器官的猪猡过。
刚好一辆崭新的奥迪从丁忧身边驶过,丁忧几步跟上去敲了敲车窗,那司机正叼着香烟吞云吐雾,听到敲窗声下意识的从挡风玻璃下面掏出一张二十元的汉唐币摇下玻璃塞给了丁忧。“不用找了!”牛逼哄哄的说道。竟然是将丁忧当成了手停车费的小杂。
丁忧看了看手中的二十元钱,好脾气的再敲了敲车窗。
这是车里面的司机才不耐烦的扭曲着一张脸看向丁忧咬着牙道:“干嘛?嫌我给的少了?”看到在窗外跑着的丁忧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车子并没有到停车场,还行驶在公路上,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仪表盘就见上面的指针指向九十,他一哆嗦狠狠地拍了一下仪表盘,然后转头看向丁忧:“你、你要干嘛?我没钱!”
丁忧原本只是想搭个顺风车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一只手按在降了一半的驾驶室窗户用力的往下一压,就听车门里传来咔吧的一声脆响,车玻璃被硬生生的压到了底,然后丁忧探手将那个司机的衣领一把抓住,随后轻轻的将他从车里拽了出来,然后停下身子将他好好地放在路边然后发足狂奔追上行驶中的奥迪顺着窗户钻了进去,然后就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司机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张嘴犹自张着,直到手里面的烟头烫到了手指才惊醒过来……然后他给老婆打了个电话:“老婆我的车可能是被抢了,不过我不敢确定,对对,你帮我分析分析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在公路上啪啪的开着车然后……”
丁忧开着车顺着公路直奔下去,看了看公路边上的路牌前面不远有个叫仁直的小城,丁忧估计着米沙不出意外的肯定会去最近的地方落脚,所以他也直奔仁直而去。
仁直确实是个小城,只有纵横六条街,街道上希希冷冷的没什么人口,丁忧将车停在市区内却有些茫然,虽然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城只有纵横六条街但是要想在这里找一个人依旧难比登天,就在丁忧四下张望的时候,丁忧的眼睛猛地扑捉到一个身影,如果丁忧没有看错的话这个人是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人,丁忧眼睛微微一亮,如果他们能够帮忙的话要寻找米沙应该会比较简单。不过丁忧也立刻觉得浑身不得劲起来,一个很早以前发生的事情再次回到他的眼前,他想起了一颗比纽扣还要小的金属粒,不知道这东西现在在自己的身体的哪一个部位。丁忧驱散心中的那种不自在感然后大步走向不远处出现的林风,汉唐六处的一个小小的负责人。
林风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丁忧,这使得丁忧感到有些意外,毕竟他和林风之间的距离还有近百米,在这样的距离下连他都无法感知到有人看向自己。
林风看到丁忧后眼睛微微一凝,随后露出深思的表情,然后很自然的对着丁忧的方向摆了摆手,然后上了一辆白色的桑塔纳后离开了,丁忧自然紧跟其后。
车子停在了一处僻静的胡同口,丁忧林风先后下车,林风一言不发的走进了胡同里面的一间民居,丁忧却对这次见到林风感到大为意外,因为他在林风身上嗅到了一丝萧杀的味道,对,就是术法杀神派的那种独有的味道,这种感觉很玄妙。丁忧的意识早就放开了,此时他发现院子里面还有三个人的心跳,此时有两个隐藏在门口另一个则在屋子里,三个人的心跳速度都很稳定,显眼都是有些根底的家伙,不过丁忧艺高人胆大尤其是他刚刚悟到了自己能力的应用方法所以丝毫不惧,跟着林风进了院子。
果然丁忧前脚刚踏进院子门口,两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欺近丁忧身子两侧,两支手枪同时戳在了丁忧的胸前和脑袋上,丁忧细细一看原来都是老熟人,不过他没记得这两人的名字,只记得其中一个曾经是他在家乡时抢劫的那辆运钞车的运钞员。
林风从容转过身来看了看丁忧后道:“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丁忧笑了他倒是没想到林风会问这个问题,“谁说我在找你们?只不过是在街上偶然碰到了而已。”
林风眼睛盯着丁忧的眼睛像是想要看透他究竟有没有说谎,他们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大,几乎是和全国为敌,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丁忧看着林风紧绷着的脸笑道:“我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汉唐六处的一员吧,用不着这么对我。而且你们的这些枪对我根本没用。”
巩达用枪顶了下丁忧的脑袋道:“有没有用要开过枪才知道。”
丁忧眼睛微微一眯,他现在正是心情最不好的时候,这个时候还让人拿枪顶着自己的头他已经足够克制了,但是却不代表他要像个娘们似地低声下气的。
巩达他们虽然在四川中的深林地下之中学过几天转门对付进化者的手段,但是那些手段也就是对付普通的强殖生化战士是用用才有效,对付丁忧这样的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能力者来说,只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也看不到丁忧是怎样动作,巩达就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痛,紧接着胳膊被一拽,整个半边身子都麻了,抓着抢的胳膊完全丧失了知觉。巩达闷哼一声胳膊立时像面条一般的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