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躲在院子里头,他们依托了院墙组成了防御阵地,好几个试图从院门冲进来的中国士兵都被打倒了。虽然知道未来的战斗他们必死,可是这些俄国人也都参加过昨天在城内集体屠杀被俄国人当作农奴的当地人的行动。手上沾过血,他们也没了退路。那些如狼似虎的中国人不会饶过城内的俄国人。现在也就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方才的排枪射击之后,俄国人赶紧装子弹,准备下一波的战斗。他们的前装枪射速完全比不了后装枪的中国部队,每个俄国人都是拼命的装填子弹。可装完之后过了好一阵,中国士兵却没有继续进攻。正在疑惑之时,就听到一声巨响,然后房侧的墙壁被炸开一个大豁口,片刻之后,手雷从这个豁口里面嗖嗖的飞进来。没等俄国人明白过来,连串的爆炸就让院子里面的俄国士兵们死伤狼藉。
战斗进入到核心的区域之后,光复军的伤亡越来越大,俄国人因为密集,伤亡更大。此时的俄军就利用房屋制造的工事进行抵抗。光复军第一轮的进攻部队已经非常疲惫,第二轮部队采取了穿墙的巷战战术。
只要确定了房屋内有俄国人在,院墙穿墙一波,接着是俄军负隅顽抗的屋内再穿墙一波。人类就是有这么一种习惯性思维,总觉得坚固的房屋是安全的,是可以依靠的。穿墙战术就是一举击破最安全的部分,让敌人的错觉成为光复军的最佳助手。
一座座房屋组成的防御体系被击破,俄军在街上建成的工事也是以房屋为依托的,房屋失守,工事随即告破。此时包围圈越来越小,俄国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甚至发起了反冲锋。反冲锋就是残酷无比的肉搏战,前排的俄军还有些步枪,可步枪只能打一发。跟在后面的俄军干脆就拎着从黑龙江将军府的兵器库里面拿到的大刀长矛。残酷的肉搏战竟然能打倒堆积的尸体积成了“路障”的地步。
加特林多管机关枪是装在小型炮车上的,部队没占领一条街道,一个巷子,就会在路口设置机枪阵地。尸体的路障一旦形成,中国军队就开始撤退。等稍微拉开距离,加特林多管机关枪就会抓住机会开始加入射击的行列。转眼间,整条街就堆满了路障,流淌的鲜血在地上竟然能够埋到脚面。
经过一天的厮杀之后光复军已经杀红了眼,充斥全城的血腥气更让这些军人杀性大起。消灭了敌人抵抗与反击之后,部队见到没死的俄国人就开枪,也不管这些俄国人是站着、跪着,或者躺着。
打倒了下午七点,只剩下城市中心的俄国阵地还没有落入光复军手中。光复军一面对占领的地区仔细的清剿,一面开始准备兵力与火炮准备最后的进攻。此时暮色苍茫,在过两个小时,天色就无法支撑战斗。这正好是一鼓作气的好时机。对面是俄国人在城市中心修建的一个巨大的堡垒,看来俄国人是真心要把齐齐哈尔当成他们在远东的中心。堡垒十分高大,比城外的堡垒更厚实许多。
俄军在堡垒外设置了阵地,那是由矮墙组成的两道圆环状阵地。大量的俄军躲在里面负责防御,步枪接连不断的发射着子弹,密集程度还相当不低。
部队暂时停止进攻,炮兵部队开始围拢,步兵抓紧时间吃饭,好进行最后的进攻。在战斗中还没什么,可等大家开始吃起东西,浓浓的血腥味让不少指战员都忍不住呕吐起来。
就在战场短暂进入安静期的时候,俄军派出了几个人,他们手中的木棍上高高挑着白旗,还尽力用不刺激光复军的速度摆动,尽可能让光复军看到在空中飘扬的白旗。
“打到这会儿了,俄国人竟然想起投降了?龟儿子算盘打得倒是精啊!”连长怒不可遏的用四川话骂道。
指导员操着广东味的蹩脚普通话在旁边说道:“不能当众击毙使者,这是纪律。”
“老子就是知道不能打,才气的杠杠的!”连长恼怒的说道。
不管中国军人什么态度,但是俄国人举着白旗继续向中国阵地这边走。眼瞅着就要到了近前。
“天色都这样,万一司令部真的和俄国人谈,我们今天岂不是打不了了?战线离的这么近,晚上俄国人突围怎么办?”连长对着指导员嚷嚷着。
连长的话没错,可指导员是专门接受过教育的,他只能劝道:“你把他们打死,责任就大了。”
连长也知道这里面的责任,他真的一时兴起把使者给毙了,真的没办法向上面交代。连长命令警卫员亲自以最快速度把俄国使者送去营部,自己则继续做战斗准备。
营部现在和团部在一起,从团部拉了一条电报线通到总指挥部,不到十分钟,营部就把俄国使者给送回去。营里面的通讯员对连长说道:“营部命令,7点30分继续开战。”
连长拿出怀表一看就乐了,这已经7点28分了。两分钟的时间只够俄国使者回到他们的阵地,而战斗立马就能继续开始。
最后的总攻是以拖进城内的75炮开始,跑车轮胎上黏着厚厚的一层混合了泥土的半凝固汁液,散发着超级浓厚的血腥气。炮兵没有在城内厮杀一天,他们忍不住眉头紧皱,有些人干脆一只手工作,一只手捂住口鼻。
步兵们此时也没心思管这些,大家紧紧握住武器,希望用最后的体力完成这场进攻战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