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喜欢用高卢鸡来称呼法国人,从高卢这个古地名来说,这么称呼或许有一定道理。但是从血统上讲,高卢人和法国人不是一码事。法国人的亲兄弟是德意志,罗马时代的高卢人与后来进入法国的法兰克人并没有直系亲属关系。
李新外长并没有经历中国把法国人称为高卢人的经历,他是把这些知识当作出访法国的功课之一记在心里面而已。
与奥斯曼帝国一样,意大利也是权贵当道,贵族阶层掌握了绝大的权力。与奥斯曼不同的是,意大利好歹有那么一点工业。想让工业体系能够营运起来,封建制度就得做出让步。工业体系营运的越好,画地为牢的封建制度就越虚弱。李新外长比较关注是问题在于意大利并不需要中国的工业品。英国、法国、德国的工业品随时可以满足意大利的需求,想打入意大利市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外交部乘坐的中国客轮在马赛停泊下来,按照法国人的安排,中国外长一行乘坐火车从马赛抵达巴黎,与法国外交委员会的一众人等会面。讨论中国法国有关恢复互派大使的问题。外交部其实很想继续拖下去,以中国现在发展的速度而言,时间并不在法国那边。
当法国开始制造万吨铁甲舰的时代,中国刚开始在一两千吨的船上安装厚度五厘米的铁甲。现在中国的军舰已经能够暴打英国舰队,法国人却普法战争失败后损失了大量的钱财。支付五十亿法郎的战争赔款,割让有大量铁矿的阿尔萨斯与洛林。这样的连续打击之下,法国与中国的差距迅速扩大。或许在中国开始建造万吨以上的战列舰时,法国还在搞那种木质基座的铁甲舰吧。从哪个角度来看,法国舰队都不存在大规模跑到西太平洋去挑战中国的可能。
既然法国人已经没有对付中国的力量,中国也没有必要非得主动和法国恢复什么友好关系。等着法国遭到更多失败,等着法国人求到门上,这种应对大概是最好的选择了。李新其实还很希望法国外交委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事情来,攻击或者侮辱了中国外长,中国就能顺理成章的不再搭理法国。外长有这种图省事的想法或许不应该,可李新与外交部的同志就是讨论出了这么一个结果。
第一次登上法兰西的土地,李新突然很有感慨。某种意义上,登上了法国的土地,才意味着真正到了欧洲的核心。欧洲工业水平不错的国家都在北大西洋沿岸。西欧与北欧才是真正的欧洲核心。
意大利的工业实力远不如这些欧洲核心,至于在1865年才被欧洲承认为欧洲国家的奥斯曼帝国更是无法和这一带的欧洲国家相比。十几年前,这帮国家不仅能决定欧洲的的命运,还能决定世界的命运。
当时连中国都不得不与英国虚以委蛇,和法国勾搭连环瓜分越南。当时在法国开始入侵越南的时候,中国曾经试图独占在越南的利益,所以邀请越南联手一起对抗法国,中国开除的价码是越南把北方的交趾郡的实际控制权交给中国。越南朝廷恐惧中国更甚于恐惧法国。他们居然玩弄了一个小手段,把中国的情报泄露给法国,希望换取法国的支持。
在这个列强才有真正话语权的时代,法国不仅没有和越南合作,返回头就与中国就瓜分越南进行了谈判。最终中法密约里面,中国认同法国占领越南南部,法国保证中国的暹罗与越南的大米航线安全,中国没有得到土地,只拿下了鸿基一带的实际控制权。
那时候光复军上层还认为韦泽都督有点软弱,可海军实力不强,光复军又是打惯了有准备之仗,谁也不敢真的冒险进行一场无法控制的战争。
现在光复军的看法就不同了,法国人在越南南部开疆辟土,还吞下了柬埔寨,与周边各国还签署了条约。现在法国一步步的把自己养成了大肥羊,中国若是不吃下这头肥羊,的确对不起自己。现在光复军里面已经完全明白“沉得住气”为什么是一种真正的美德。在力量对比激烈变化的时候,处于优势的一方反倒要格外能沉得住气。时间拖得越久,最后的收益就越大。如果中国早早的和法国摊牌,中国就要亲自动手吞下柬埔寨。李新其实认为,以中国的内部压力,中国只怕不肯费那么大的气力。
在中国外长向前合作伙伴的首都前进的时候,与法国隔了一条海峡的英国也没闲着,英国海军部在伦敦德文港海军船厂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会议讨论的内容当然不是中国外长跑到法国后要做什么。这次会议上要确定的是大英帝国皇家海军针对中国海军作战的军舰。
不久前中国海军证明了自己拥有击败英国皇家海军的实力,这种英国新式战列舰的目的就是要拥有能够击败中国海军的实力。现在没人能确定最终会选出那些英国设计师的战列舰方案,然而新式战列舰的级别名称已经起好,为了伟大的维多利亚女皇,新的战列舰被命名为君权级。君权级战列舰的第一艘军舰舰名就叫做“复仇号”。
即便是洋溢着复仇的决心,英国皇家海军仍旧没有失去理智。这次特别会议仅仅是第一次会议,海军部已经做好了开上一年两年的准备。过去的一年中,英国皇家海军设计师协会的所有成员都拼命的研究中国海军巡洋舰的各种资料。参加过三场海战的人员在设计师协会会议上认真的讲述了三次海战的经历,以及海战中对中国海军的亲自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