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在辩解的时候说自己是被逼的?”韦泽问警卫团副团长郑善本。
郑善本棱角分明的脸上浮动着按捺不住的痛恨,回答的声音中也是充满了痛恨,“那小子从头到尾都在说自己是被逼的!看来后面定然是有人指使。”
韦泽稍微挠了挠有些花白的短发,轮廓深刻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无奈。身为皇帝是不能乱说话的,其实身为皇帝在对面不同对象的时候,连无关的实话都不能说。犯罪份子被抓之后,大部分都会觉得自己犯下罪行的时候都是被逼的。就如革命者即便面临死亡的威胁,也从来都认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是自己的选择。韦泽的一生有过诸多遗憾,可他从不认为导致这些遗憾的根本理由源自别人的逼迫。他只是认为自己能力不足,才无力去完成更多的目标,拯救更多的人。
所以这等用“被逼”作为理由的家伙,背后往往没什么人用枪顶着他的脑袋。种种看似离奇的念头都是唯心主义者人妄想出来的东西。
这些本来很科学的东西没办法对警卫团副团长讲,因为此时沸腾在团长心中的怒火是发自正义以及对工作的认真。哪怕韦泽没有丝毫的责备,任何对副团长权限内的非同向说法都会让副团长心生被批评的感觉。中央警卫团是韦泽的亲卫,对他们的指责都是在削弱韦泽的力量。
随行的办公室主任周金国中将看着没有那么愤怒,不过那仅仅是表现。若是熟知周金国的人,看着他那行若无事的表情,就知道周金国已经进入暴怒阶段。周经过用平静的声音说道:“都督,这件事我会交给肃反委员会来处置。”
“肃反委员会已经解散了。”韦泽提醒着这位沸腾着杀意的部下。
“解散了可以再召集。”周金国回答的干净利落,唯一能凌驾在司法体系之外而拥有杀人权的只有肃反委员会一家。这个部门当年建立的时候针对对象是那些旧上层,等到贱民法出来之后,这个组织就解散了。与司法系统不同的是,肃反委员会是可以实施株连的。
“我很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我是民朝法制系统的建立者。民朝是个依法治国的伟大国家,司法系统是我们伟大国家的根基。即便是此事牵扯到我,我也必须维护司法系统的地位。所以按照司法体系来走吧。”韦泽正色对周金国说道,说完之后他又看了看副团长郑善本,和颜悦色的说道:“有你们在,我对我自己的安全很放心。”
“都督,这种事情是要抄家杀满门的!”见韦泽没有暴怒,而是用如此严肃的态度应对,周善本怒道。
见到副团长终于说出了超出职权范围之外的话,韦泽温言答道:“以前的王朝会这么干,因为他们必须用这种东西去恐吓人民。可人民哪个不是对那些上层恨之入骨。现在我们建立起了民朝,以人民的利益为上,我们就没必要把自己降到那些垃圾的水平上。”
“都督,你也太宽宏大量啦!”郑善本委屈的说道,这不是为他自己感到委屈,而是为韦泽感到委屈。司马平的儿子司马继居然试图谋杀韦泽,韦泽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要维护法律制度。按照法律制度,司马继和他那个同伙是死定了。可也就仅仅是这两个人死定了而已,其他人根本不会受到牵连。试图刺杀伟大皇帝韦泽,不过是付出如此代价,简直是岂有此理。
韦泽根本没有这么激动,整件事与其说是一场暗杀,还不如说是一场闹剧。司马继想杀韦泽的理由居然是觉得把韦泽杀了,政局一乱,他父亲就不会被韦泽撤职。暗杀行动的执行计划更是有趣,他居然认为可以带一个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方流氓潜入山西省委办公大院,把一个爆炸物扔进韦泽所在的二楼房间。然后趁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