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北美秋高气爽,“我们是人民,我们是公民,我们不是臣民。在英格兰从来没有公民!”英格兰哥伦比亚省的省会里士满,酒店里面都能听到这样的政治宣传。
劳合乔治议员有时候也到酒馆里面喝酒,这样的说法他听了很多次。对于这样的说法,他并不在意。任何事情的改变都是缓慢的,社会的改变尤其如此。英国重新得到新英格兰地区已经两年。经过很多次的讨论,付出了包括殖民部部长塞西尔罗得斯生命在内的很多代价,从来没有明文宪法的大英帝国行政体系做出了调整。整个大英帝国本土划分为八个行省,最重要的的是大不列颠岛的所有行政区都归于大不列颠省之下。
不管唐宁街的政治家们到底是何等的心黑手狠,他们好歹代表了英国的精英阶层。例如在旧美国领土上的民意引导,英国方面根本没考虑让美国佬变成女王的臣民。只需要让让美国在南美的局面危急一些,在南边的美国佬就竭尽全力从原先的美国领土上往南边拉人。与此同时,英国本土源源不断的向北美送来英国穷人。
身为自由党新星,劳合乔治又提出了好几个议案。从《土地使用类型划分》到《土地申请管理暂行条例》,包括最新的《土地置换法》。自由党一整套土地分配模式得到了通过。那些矿山什么的可以以后再议,自由党首先努力抓住英国穷人的心。那些穷人可以在北美农业区申请到最少40公顷的土地。这些政策的蓝本来自中国,所以连农业合作社,农业技术交流机构都差不多一样。
劳合乔治议员从来没有能够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引领如此之多的法律,这样的成就并没让他感受到特别的快乐。有过之前强烈的经历之后,政治对这位议员更多的像是义务和责任。
在习惯吃饭的小酒馆里面吃了饭,听了那些美国佬常见的发言。劳合乔治议员走了出去,要不了太久,1894年的元旦,所有美国佬都要进行入籍宣誓。就如那些酒馆里面的家伙所说,宣誓结束之后,他们就在也不是公民,再也不是这些土地上的主人。大英帝国的土地法理上都归女皇所有,大英帝国的人民都是女皇的臣民。这就是大英帝国的规矩。已经有很多忠于美国的人走了,那些不肯屈膝的人若是肯主动离开,在劳合乔治议员看来,那可就太好啦!
大英帝国看待世界局势看得很清楚,民朝对世界的了解比起大英帝国只高不低。现任国家主席沈心在政治ju常委会议上做出了判断,“未来三年不可能出现针对民朝的大规模战争,我们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内政上去。”
尽管这话是大家的共识,尽管这话其实没人在乎,沈心却不得不说。身为国家主席,即便在开国领袖面前并没有主导权,沈心本人也在坚持他的工作。当然,在做了战略预期之后,沈心问了一句,“都督,您觉得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可以和平。”
“我觉得想维持和平,需要生产力达到非常高的水平才行。至于有多高,好歹得有能力在本国建成一个科学体系。”韦泽对这个给了个答案。就他的观察,到了21世纪,能够维持和平固然有核武器的贡献,不过国家自身的水平才是关键。除了席卷全球的世界大战之外,主要工业国都维持了本国国内的和平,非工业国都出现各种各样的战争或者大规模冲突。
“都督,你还是打铁须得自身硬的态度。”政治ju常委们对韦泽的话大有不以为然的意思。
韦泽懒得对此说太多,以当下的国土禀赋以及生产力水平,民朝当然有这样傲娇的本钱。若是一味的把同志们看不到的局面给强行放到台面上讲,那就不是领先半步的天才,而是领先一步的疯子。
韦泽不吭声,国家主席沈心就继续自己的职责。“有关恢复汉代黄河以及云梦泽的问题,牵扯的太大,我们现在只能在土地审批上进行调整,冻结未来两年里面有关这两块地区开发的项目。等到新的五年计划开始时候再酌情处理。”
这话说完,总理说道:“我们已经调拨了人力和预算,对汉代黄河水系以及云梦泽水系进行考古以及调研。”
韦泽只是默默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黄河南迁,与北宋灭亡时蒋公前世人为掘开黄河,导致黄河南迁有关,这还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人祸。云梦泽覆灭的很大理由则是长江以及整个流域水土保持问题,大量泥沙淤积,让湖泊逐渐消失。想解决这个问题,大概只有定期清淤。但是在19世纪末开始做这样的工程,的确有超出生产力的问题。
不过韦泽大权在握,权力意味着对国家投资方向与投资内容的决定,就如韦泽现在只要敢说一句重新挖出旧黄河河道,国家就会不计成本去做。隋炀帝当年就因为开凿大运河而财政破产,最后覆灭。在民朝承受不了之前,韦泽的命令大概还是能推行下去滴。
见韦泽都督不吭声,并没有非得立刻见到全面效果的意思。大家也没有对这些毫无概念的水利工程做什么强化,现在需要强力推动的工作很多,为首的就是企业改革问题。
总理直接管这些事情,他不肯说话。沈心没办法,只能顶上说话,“现在的同志们情绪很大,这次的名单上企业很多。圣上,这可是要撤掉很多工厂,谁都不肯被别人给兼并。”
“战争打了四年,在这些年里面,他们提供的产品到底有多少不合格率,他们的劳动生产率比别的企业低了那么多。到现在还有什么好说呢?”韦泽的声音很平淡。私营企业还能完全靠市场来决定。赚到钱就活,赚不到钱就死。国营企业没办法用这样的标准,生产与管理水平的高低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重要标准。
没人就这个问题再说话,这不是无言的支持,而是无语。别的人不管这一块,总理心里面不爽,却不敢对韦泽提出反驳。恐惧与压力交相呼应的对战了一阵,总理汪海洋开口了,“圣上,虽然裁撤的企业不多,但是同志们的意见非常大。”
见到总理汪海洋把话说出来,其他的常委们都暗自松了口气。能混到国有企业主管的都不是没背景的人,领导们可以不鸟这帮人,可领导们总是有不得不鸟的人。而国有企业的主官和这些人之间就未必没有关系。即便以前没有关系,在这个裁撤的时候,大家都会全力发动自己的人际关系来保住自己。
韦泽从容的说道:“这就到了讲政治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要求召开各级党组织的会议,把这次裁撤的理由与办法向大家讲明。而且关于看待世界的世界观,我们也得在党内进行强化教育。时间到了,不管是不是成功,这一轮都已经结束。即便是某一项工作结束,也不等于人生结束。身为光复党的党员,必须有这样认识世界的观点。”
总理对韦泽的话不是太感冒。党政军,韦泽现在还掌握在手中的是党和军的最高领导人,主席这个政府的最高领导职务已经让出来由沈心担任。在更早之前,总理的职务也就独立出来,已经换了好几任总理。所以提起解决问题的办法,韦泽不谈现实,而是从道理上来讲。这让执行具体工作的总理生出些不以为然的心情。
言为心声,有了这心情,总理忍不住说道:“圣上,同志们要是这么说说就听话,那可就太好了。”